阮绵想起校门口那一幕,尾巴炸开地裹紧了浴袍,“监、监护人会对我做这种事吗?”
这样那样……又亲又咬!还做那么坏的事!
——真是白长了一张正人君子的脸!
池晏定定地看着色厉内荏的小狗,冷杉味忽然贴近,垂眸亲了下她的唇。
“别的不会,但我会。”
阮绵:“……”
气鼓鼓的河豚被针直接戳破,“哧溜哧溜”往外泄气。
“你……”这一口亲得阮绵心都要化了,明明心里还在拧巴,身体已经不争气地软了下来,捂着被亲的唇,咽下心头甜蜜的糖水,“你怎么……这样啊。”
池晏低头又亲了一口,握住阮绵小腿的手缓慢用力,将靠在床边的小宝贝扯得躺平在身下。
一切都像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阮绵看着男人压了上来,两只手抵住他的胸口,脸蛋泛红地磕巴道:“——还还还还没有涂完呢!”
池晏“嗯“了一声,捏着她的支在胸口的腕部,用唇碰了碰着她淤青的骨节,“疼吗?”
触感软软的,宛如安抚,阮绵被噎住了,火气又被浇灭了几分。
从男人在车边帮她擦药到现在,置气的火焰被悄无声息地扑了又扑,阮绵觉得自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怎么都使不得劲,手掌甚至陷在了棉花堆里,拔都拔不出来。
阮绵垂着眼,胡乱地转移话题道:“可不可以……借我点钱?我给打欠条。”
池晏垂眸看她,“理由。”
阮绵唇瓣抿得更紧。
许久,阮绵凑近他的耳朵,难以启齿地说了两句,说完以后,池晏静静地看着他,没说话。
阮绵脸蛋涨红,“想笑就笑吧!反正那是误会!”
池晏没笑,只是淡声道:“看得出来。”
阮绵一愣,“为什么?”
池晏:“我在家。”
阮绵脑子转了几转,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为爱打架——爱的那个在家里,所以肯定是误会。
阮绵看着眼前稳操胜券的猫咪,恼羞成怒道:“你也太有自信了吧!”
池晏”嗯”了一声,摸了摸她的头。
“我来处理。”
这句话“哗啦”浇熄了阮绵护住的最后一点心头火苗,水流顺着缝隙缓慢地渗入了心底。
以往只能一个人焦头烂额想办法的情况让阮绵总会陷入担惊受怕的情绪,很多情况下的让步都来源于怕惹麻烦无法收场,偏偏她的小倔脾气和倒霉体质又容易捅出篓子,一来二去更为忐忑。
尤其在学校里不小心打架,对方的家长会跑过来找她,小孩子面对成年人底气不足,只能埋着头在那里被人训诫。
余光注意到后方的家长还在哄他家孩子,阮绵总会默不作声地将袖子扯下来,遮住了手臂上的淤青。
之后便更为谨慎,即使受了天大的委届,想想会引发的一连串后果,还是选择将委屈往肚子里咽。
之前的她没有退路,也没有人护着她,跟她说“我来处理。”
因为这句话给她灌入了无尽的安全感,身体随之放松下来,委屈的情绪漫上了心口。
又委屈又拧巴,甚至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只是单纯地想发泄一下情绪。
像无理取闹的暴躁小柯基,在饲养员的包容下乱摔娃娃,旁边散落了一地撞坏的积木。
阮绵眼眶泛红,倔着脑袋道:“……不行,我还欠你其他钱,你要一起记得,以后我会还你的。”
池晏轻描淡写,“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