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想,其实刑琅很少叫他哥哥,要么“简哥”,要么“哥”。
刑琅以前臭屁又爱装酷,觉得叫单字比较帅。。。。。。。
叠字的叫法听起来嗲嗲的,在某些关系前,就像一种爱称,更像在叫……情郎。
——可现在,竟然是从别人嘴里出来的。
刑琅大脑陷入停摆,僵硬地看着简峋。这个距离若竖起耳朵,足以听清简峋的电话。
那头少年声音软糯又乖巧,灌注着全部的仰慕:“王寸说你今天出差回来,我等了好久,你怎么到现在都不来看我呀?”
闻言,简峋微微支起身看向墙上的钟,“有点事。”
少年:“哦……”
下一秒,少年委屈地,黏黏糊糊地道:“可是……哥哥,我想你了。”
【“你不打电话给我……我都想你了。”】
刑琅指骨骤紧,视线一错不错地看着简峋的侧脸。
太过相似的情人间呢喃,给了同一个男人。刑琅大脑忽然出现应激反应,诡异的念头闪过——他当时和简峋谈恋爱,也正是这个年纪!
……倾慕,喜爱,满心满眼都是男人,黏人又爱撒娇,还会叫“简哥”。简峋喜欢这样的他,也很宠他,甚至连洗手、穿袜子都会帮他弄,刑琅就像不动弹的小少爷,歪在他怀里打哈欠。
只要叫一声老公、简哥,简峋什么都会陪他做。甚至不需要叫,简峋就会自动帮他安排好,打理得妥帖细致,不用他操心。
如今,骨子里比较强势的男人、可以喜欢男性、被单方面分手,有钱有势、看似五年空窗期,诸多因素叠加在一起……
会不喜欢主动送上门的热情小男孩吗?
。
不对,想多了。
应该不是……
“嗯。”简峋的声音听不出是在哄小孩还是哄情人,柔声道:“抱歉。”
“——!”
刑琅脑内轰地一声爆炸,眸子死死地盯着他,牙根咬得越来越紧。
若简峋语气冷漠点还好,此刻他用这种语气道歉和哄人,刑琅心肺那块儿酸胀得仿佛被撕裂,控制不住愈发胡思乱想。
鼻腔深处仿佛被捏爆一颗鲜柠檬,酸透了的刺激味道透过血液冲入大脑,又透过黏膜直往外钻。
简峋现在的所有细微动作、电话里的每句话,都在注意力里无限放大,刑琅不想去注意这些,也极其不想往深处想,可心底的小人就像碰上了吸力爆棚的黑洞,不受控制地往深处窥探蛛丝马迹。
那么相似的类型,那么相似的年纪,还在正好的空白时间……现在想想,简峋变了很多,也许不只是因为他而变的。
奇异的被替代感冲击得刑琅脑袋发昏,他攥着床单的手指嘎吱作响,可他精神无比清醒,面上还得装作一副平静的模样。
——因为他没有立场生气。不论简峋找到了一个更年轻的更好看的,还是脾气更好的,刑琅都不能因为前男友现有的恋爱关系而生气。
简峋思索了一秒,迟疑道:“药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