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熙被这话说得脸红,连忙将玉从怀里取出归还,“喏,玉还你,还有,我叫宁熙,不叫姑娘。你不是说要帮我嘛,连我名字都不知道,还怎么帮?莫不是骗人的?”
说完这些话,女孩脸涨得通红。
接过玉,少年看着她,认真道:“我不骗人。”
这时一只小巧玲珑的玄鸟停在窗台边,少年指着玄鸟道:“你若有危险,玄鸟会通知我,然后我救你。当然,救你只有一次,第二次就不关我事了。”
少年说得毫无感情,好像只是在履行一件任务。
宁熙撇撇嘴,“你账算得真清。”
少年却说:“我账要是算得不清,就不会允诺帮你。”
怀中的刀被少年取走,宁熙也随即站起来,她挺了挺背说,“既然账要算清,我告诉了你我的名字,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你的?”
少年静默着,似乎不太想说。
他不说,宁熙就睁着水汪汪的眼睛一直看着他,两只手不安分地催促着,说呀说呀,快说呀。
少年这才说道:“仇野。”
宁熙:“哪个野?”
仇野:“荒野。”
自荒野而生,也将葬身荒野。那里荒芜一片,唯有杂草从生。
宁熙想了想,“也是旷野的野,山花烂漫遍野的野。”
见仇野不说话,她接着道:“听说城郊山坡每年桃花开的时候,总是美得如人间仙境。我只在哥哥的诗里听过,还没亲自去看过呢。我不能随意出府的……”
她喋喋不休地说着。小时候她是个小话痨,每每说太多话时,母亲就会训斥她,身为大家闺秀,怎可如此聒噪?
跟春桃说话时,春桃也只会翻来覆去说,女郎不要怎么怎么样,夫人会怪罪的。
是以,她就不说话了,只在心里跟自己说话。现在倒是把心里的话都发泄了一通。
宁熙又问:“你去看过那里的桃花吗?”
“没有。”仇野淡然说道,他似乎是觉得自己在这里待得太久了,便微微颔首道:“告辞。”
他又要走了!
宁熙这回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腰上的雁翎刀。
虽然他账算得很清楚,但总归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吧!
“你看啊,我成天待在府里,能有什么性命之忧呢?只不过是郁郁寡欢罢了。你带我出府去玩,就不用再救我性命了,你看怎样?”
“不行。”
“为什么?”
“我没承诺过要带你出去。”
“我的意思是交换,你带我出去后,就不用再救我性命了。”
仇野想了想,答道:“不行。”
宁熙有些着急了,“为什么呀!”
“我承诺过你有危险时会救你一命,既然说过,我就不能不做。”
宁熙:“……”一根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