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昱澄则是一如既往地慢半拍,包完手中的饺子后抬起头来,一脸茫然。陈默和常思对视一眼,看到了他眼中的忧虑。用唇形描述:“放心,你要相信你男人我。”陈默除了在夏黎黎面前,甚少说些俏皮话,常思一方面喜欢陈默流露出来的少年心性,却也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让自己不要担心,并且不要干预这件事。常思:“谁男人?”陈默踱步过去,趁裴昱澄不注意的时候迅速在常思嘴角亲了一下,瞬间又移开,故意捉弄人似的,舔了舔唇,笑看着常思。请你吃鱼吧作者有话要说:重新改了又添了点想了想不能当番外看233333“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常思选择无视裴昱澄,伸手揽过陈默的腰,紧紧箍着,又亲了上去。似是在报复陈默先前的挑衅行为,舌叶撬开牙关,刻意深入其中。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陈默没想到常思会无视背对着两人的裴昱澄,他却是不能不顾及,不敢露出一丝声音,只用眼神示意作恶的人注意分寸。“老常,你看这个包得好不好看?”裴昱澄转过头,举着包好的饺子,却被蒙上了眼。常思一只手桎梏陈默,一只手阻隔裴昱澄的视线,直到心满意足才把陈默松开。陈默平缓呼吸,瞪着常思,只是桃花潋滟的眸子毫无威慑力。裴昱澄:“老常,你在干嘛啊,我看不见了。”常思拿开手,一本正经地糊弄道:“想给你一个惊喜。”裴昱澄喜出望外:“什么惊喜呀?”陈默也好奇常思会怎么圆场。只见常思阖了下眼皮,又睁眸:“没了,你喊得太早了,所以惊喜就没了。”陈默:“……”常思忽悠人的时候,完全不用打草稿,信手拈来。裴昱澄扁扁嘴:“少骗人了,亏我还给你准备了新年礼物。”晚餐准备的差不多了,几人洗过手后,来到了客厅。裴昱澄拿出大包小包,分别递给几个人。首先给夏黎黎的是,=一个电子护颈按摩仪,之前夏黎黎说过脖子疼,没想到裴昱澄就这么记在了心里。夏黎黎看着裴昱澄不知道为什么又红了的脸,求助一般看向陈默,陈默耸耸肩,爱莫能助。至于常思,裴昱澄给他和陈默送了两对一模一样的袖扣。陈默没有跟人一起过节的习惯,除了夏黎黎会准备他的生日礼物外,也很少收到礼物,没有预料到裴昱澄会给他准备新年礼物。常思打开了包装盒,是梵克雅宝的idnightparis袖扣,以玫瑰金、砂金石玻璃和蓝宝石玻璃打造成巴黎夜景,重现午夜时的瑰丽,自然价格也不菲。常思看穿他的心思,附在陈默耳边,宽慰道:“给你就收下,他从小到大吃我的、喝我的,孝敬我内人也是应该的。而且说不定买这礼物的钱也是我的。常思的那句“内人”,说得太过自然,自然到像是深藏于心的想法无意间泄露了出来,让人心生涟漪。陈默和常思在一起,就跟他当演员一样,只是因为喜欢,所以选择遵从本心,但是对于两个人会走到什么地步,会走到什么时候,他没有考虑过。当下听着“内人”两个字,心里有某种温存设想一点点清晰起来。“叮咚、叮咚。”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把陈默从设想中唤回现实。打开门之后,白芷左手拎着一个果篮,右手抱着一只狗,身后还跟着一个散发“生人勿近”气息的面瘫,这情形怎么看怎么滑稽。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奉上果篮,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我们是来蹭饭的。”白芷把七仔往地上一放,七仔先是趴在地板上嗅了嗅,跟它的主人一样,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避开准备在它身上揩油的夏黎黎,撒丫子就往点心的猫窝里蹿,堂而皇之地去鸠占鹊巢,拿睡得正香的点心当了坐垫,一屁股坐在上面。点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挣扎着想要起来,又被七仔一爪子按在了窝里,“嗷呜”一声,漆黑的眼珠水汪汪的。白芷把七仔拎了起来:“诶诶,怎么对你媳妇呢?”陈默上前把点心抱了起来。白芷见状又把狗头摆向陈默:“看见没,你丈母娘不乐意把他家娃娃许给你当童养媳了,一边哭去吧你。”七仔听完眼睛里居然真的有泪光点点,弓着两只前爪对陈默做着“恭喜发财”的动作,毛绒绒的小狗腿上下摆动。陈默本就喜欢这些猫猫狗狗,见七仔这么讨喜,忍不住伸手攥住一只,说出了残忍的真相:“点心是公的。”白芷听完笑得更欢了,看了看常思,又看了看陈默,若有所指道:“公的好啊,公的好。”陈默:“…”简单收拾过后,众人落座,白芷夹了一筷子菠萝咕咾肉,清新解腻、酸甜爽口,味蕾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不由感叹道:“我有多久没吃过人类的食物了。”席上众人全都停了筷子看着他,神情各异。总不能告诉他们,这一屋子六个人,其实一半的“人”不是人吧。白芷“咳”了一声,脸上堆着谄媚的笑:“我的意思是说,只有常思做的饭在我心里才是人吃的,其他的跟七仔吃的没什么区别。”七仔听到白芷喊自己,啃着骨头途中抬起头来,“汪汪”两声,似乎是在回应他:“老爹,叫我干哈。”白芷继续面带微笑:“吃你的。”被一人一狗这么一闹,原先的那点异样气氛早就被撇到九霄云外。窗外寒风卷云疏,寂静的夜空下星星都染上了几分寒气,屋内酒席却正酣。寂尘视线紧锁在白芷脸上,像是最兢兢业业的守卫军,未曾有片刻失职。他虽然常年在冥川,但是早些时候也是去人世间多次走动,他所经风景众多,所经繁华亦众多。然而多年后,寂尘回想起来,在他长达千年的记忆中,久久停驻不去的却是在漫天飞雪的冬季,他与白芷同几个凡人觥筹交错、谈天说地的场景,只记得坐在他对面的人妙语连珠,言笑晏晏。只是当时他没有察觉,白芷笑中隐约的惆怅,藏得极好。吃过饭后,白芷从口袋中掏出一副扑克,提议道:“我们来打牌吧,我一直想跟人打五保,但是凑不齐人,今天总算够了。”五保,顾名思义,需要五个人一起进行的扑克牌玩法,冥界熟人倒是多啊,可他总不能摆张桌子在寂尘的眼皮子底下跟他们大呼小叫,怕是真得嫌自己活得长了。除了常思之外,都是年轻人,自然一拍即合。白芷拍了拍另一位老年人寂尘的肩膀,语重心长:“老寂,你就算了吧,毕竟输了的人要在脸上画乌龟,而且你也不会感兴趣的。”寂尘没有说什么,去了一旁的沙发。从陈默开始分牌,抽到特殊王牌的玩家可以召唤一个侍卫牌,其他玩家有拿侍卫牌的跟王牌持有者一组,共同对抗另外的三个人,当然,侍卫的身份是隐藏的,可以浑水摸鱼、声东击西,也可以摆明立场。第一局抽到王牌的人是白芷,就在他下意识想用法力看清其他人手中的牌都有什么时,寂尘不带一丝袒护的声音,响在了脑海里:“不要作弊。”白芷回过头去瞥了一眼:“…”冥主大人还真的是严格得一丝不苟、不近人情。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游戏过程中揭开牌底,不是陈默选到常思,就是常思选到陈默,于是一整晚都是他们夫夫联手二打三。夏黎黎几人脸上已经被画了三只乌龟,只听陈默问:“这次牌好,明打还是暗打?”声音中不乏得意。常思再次拿出侍卫牌摆明了自己的身份:“明打。”夏黎黎脸上笑嘻嘻,心里p,常思画的乌龟本就栩栩如生,随着她的脸部表情变换,乌龟的一条腿也跟着动,要多搞笑有多搞笑,另外两个人面面相觑,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