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子慢吞吞地往前走着,不过,走得还算稳。我问:“它怎么这么慢了?”
李承鄞说:“因为它是骡子。”
“那它之前怎么那么快?”我又问。
李承鄞说:“因为它怕死。”
我说:“但它还是骡子啊。”
李承鄞笑笑:“将它卖给我的那人说,它是西境跑得最快的骡子,看来,那人并没有骗我。”
我想起刚刚那个李酽,又问:“你跟那个李酽是亲戚?”
“算是吧。他父亲跟我父亲是亲兄弟。”
“那你们怎么像仇人一样?”
“因为我只是储君。他们还想着将我扳倒,拥立他人。”
“你看上去一点也不难过。”
“因为我赢了,他们输了。”
“可你也不像是开心。”
他说:“你看错了,我很开心。”
“那你跟我说说刚刚怎么回事,我快被吓死了,还以为我们都要死在他们的剑下了。”想到之前那个局面,我现在还有些慌,那个李酽一看是个狠角色,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李承鄞今天要出行的风声,专门等在路上杀他的。
第23章二十三
李承鄞原本不打算跟我说李酽的事,但我一连问了好几遍,他还是说了。
李酽的父亲忠王跟皇帝是亲兄弟,忠王虽然是个亲王,但一直想提升自己在朝中的地位,皇帝正值盛年,又有那么多儿子,忠王知道自己想当皇帝是不可能的,他只能从皇帝的儿子中选择一位,扶持他当上储君,这样他就是大功臣了。他选择了二皇子李承邺,李承邺心思深沉,手段狠辣,对太子宝座虎视眈眈。李承邺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皇帝有意将大皇子李承稷立为太子,便乘李承稷出宫建功立业的时候,派人在路上追杀他,想让他有去无回,同时将这件事嫁祸给山贼,这样李承邺就从这件事中摘得干干净净了,李承稷死了,皇帝会立其他人为太子,李承邺就有了机会。
“那,李承稷怎么样了?”我问。
李承鄞说:“大哥路上遭遇刺杀,险些毙命,后来伤好了,但他的左腿在跟人打斗的时候伤到了经脉,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了。他向父皇请了旨,去了江南,在那边督学,谋了个闲职,不愿再卷入皇宫的尔虞我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