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把手绢叠好,塞在怀里,摁了摁,黑眸中漾开一丝温柔。
霺儿,你不愿做恶人,那换我来;你不愿算计别人,那我替你算计。
我愿手中沾满鲜血、被泼一身脏水,留住你眸中的清澈,换取你这一世的安稳。
既然你觉得我这样很残忍,那我便远远地守着你、护着你……看着你嫁入。
*
白凝霺牵着白潇一路疾行,心中情绪波涛澎湃,脑中一团乱麻……(?
“四姐,我们去哪?”白潇扬起小脸问道。
白凝霺似是被惊醒一般,蓦然止住了脚步,缓缓闭上双目。
楚澈他本性就是如此,只是在她面刻意收起了利爪和戾气,这不怪他。况且,他这样也是为了她。
“四姐?”
白凝霺吐出一口浊气,蹲下身:“潇儿,四姐现在带你去见母亲。等会到了那什么都不要说,只要说你想母亲了便好。”
白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母亲会愿意见我们吗?”
“会的,”白凝霺笃定道,“你是母亲的儿子,她会愿意见你的。”
白潇听此,眼睛一亮,他终于可以见到母亲了,只是不知道母亲还能不能认出他……
*
白凝霺牵着白潇走到白苏氏居住的清宁苑。
久无人来此,清宁苑显现出了几分萧条。
白凝霺拉着白潇的手不由紧了紧,她一定要想办法说服母亲出来才是。
院门口扫地的小丫鬟扔下手中的扫帚,上前拦住白凝霺:“你是谁?夫人在礼佛,不见客。”
“放肆,此乃当朝淑慧县主。”檀香出口喝道。
小丫鬟吓得跪在地上,但仍然坚持道:“县主饶命,但夫人礼佛期间是不见客的。”
白凝霺温声扶她起来:“不必多礼,院内出了你还有别的下人吗?”
“奴婢映月,院内还有奴婢的娘亲佟妈妈。”
白凝霺眉头微蹙,怎么说也是白家的大夫人,这下人未免也忒少了些。
“映月,怎么了?”一个神情严肃,穿着半旧褙子的老嬷嬷从房屋中走出。
白凝霺拉着白潇一起福了福身:“佟妈妈。”
佟妈妈见是她,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冷声道:“原来是淑慧县主,老奴不知淑慧县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只是清宁苑实在容不下你这尊大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