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前阵子她那表侄女哭着跪在她面前,告诉她怀了她丈夫的孩子。她丈夫得知后,更是全然不顾她的颜面,执意纳了她表侄女。
闹得整个长安都沸沸扬扬。
洞房里的女眷纷纷望向沈夫人,眼神讥诮。
沈夫人面色变了又变,僵硬地扯扯嘴角:“有劳郡主挂念。”
她欲抽回自己的手臂,白凝霺不由分说地拉着不放,明亮的双眸满含笑意,无辜地眨呀眨。
“说起夫人的侄女,不,姐妹,本郡主怎能不送点贺礼呢?”
白凝霺从头上摘下一对红玉镶嵌珍珠如意钗,塞到沈夫人手里:“这对如意钗算是本郡主的贺礼,你和你那姐妹一人一只,凑起来正好一对。姐姐妹妹和和睦睦的,多好。”
众人一瞬静默,这如意钗的款式一看就是适合十四、五岁姑娘戴的,现下却说是送给年近四十的沈夫人、和她那侄女一人一只。
真难为淑慧郡主想得出来。
沈夫人狠狠地攥着如意钗,尖尖地指甲抠入手心,脸庞青一阵、白一阵。
可偏偏白凝霺眸底一片澄澈,一眨不眨地望着她,让人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做错了什么。
“多谢郡主赏赐。”沈夫人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
白凝霺笑盈盈地福了福身,退回白凝雪身边。
白凝雪抬手戳了戳她眉心:“淘气。”
声音里却没有半点责备的意思,她知晓白凝霺此举是为了替她出气,但这未免……太膈应人了些。
白凝霺发觉白凝雪面露疲惫,便俯身告退。众人见淑慧郡主走了,不敢多呆,也三五成群地离去。
*
已是深夜,新封的晋王陆温舒却还未踏足婚房半步。
“娘娘,王爷说他今夜有事便不回房了。”
冰冷毫无感情的话语让霍兰芝如同坠入冰窟窿,冻彻心扉。
霍兰芝滑坐在婚床前,看着自己身上的喜服,掩面恸哭。
今日是她大喜之日,新郎与她拜过堂后,却迟迟未露面。她差人去寻了多次,才得了这样一句话。
明明是洞房花烛夜,她却要孤身一人度过。
霍兰芝的贴身侍女小心伸手,试着扶她起来:“娘娘,地上凉,你快起来,奴婢服侍你睡下吧。”
“滚开,”霍兰芝拍开她,眼角挂着泪珠怒瞪着她,“去,去请表哥。今日是我和他的大婚之日,他一定会来。”
侍女伏在地上,战战兢兢:“娘娘,王爷他已经说了他今夜不会来了。”
霍兰芝面露苦涩,缓缓闭上双目。
是啊,那个宠爱她的表哥接到赐婚圣旨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她。
她拖人送信给他,也宛若石沉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