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韦青点了下头。
看到韦青的脸色不对,清琅便有些紧张的问:“怎么了?”
“齐王爷薨了!”韦青哽咽的道。
听到这话,清琅后退了两步,身子都有些倾斜,霜叶赶紧的扶住了她。她坐在榻上,眼泪已经落到了手中的信件上。摇头道:“你听谁说的?怎么好端端的就没了?我来的时候他的身体还不错!”齐王爷可是清琅前世的亲生父亲,她真的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齐王府专程派人送信来的,而且那送信的人还说王妃和长平郡王爷吩咐,咱们大人在任上没有皇上的传召不得入京,夫人您一个女流之辈,而且小公子也还小,所以只让您在总督府设个牌位烧些纸钱就好了,不让您回京奔丧!”韦青说。
随后,清琅快速的拆开了信件,只见这封信很简短,但是是长平郡王亲自写的,大概意思也和韦青说的差不多。但是齐王爷薨世她怎么能不回去奔丧呢?可是想想璟儿怎么办?韦伦不在总督府,她要是走了,把璟儿交给下人她也不放心。带上璟儿回去也太舟车劳顿了!她想好好想想再拿主意,便让韦青去准备丧服,丧服她是一定要穿的。
这一晚,清琅哭泣了半夜,连眼都没有合!清晨的时候,她洗了一把脸,便想去看看璟儿。这时候东方的天边刚有一抹鱼肚白,下人们都还没有起来呢!为了方便照顾,璟儿和奶妈的房间就在周妈的房间隔壁。路过周妈的房间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而且还提到了韦伦和上官于飞。她不由得顿住了脚步!
“姑妈,您说这次咱们大人和上官小姐会不会……”晴儿欲言又止。
听到这话,周妈叹了一口气!道:“大人和上官小姐从小一起长大,两个人青梅竹马,而且当年上官小姐的爹就有意把女儿许配给咱们大人,当时咱们大人也没有提出反对,老国公爷其实心里也是同意的。只是咱们老国公爷急于让大人回京,这事就耽搁下来了。这么许多年也是音信全无,而且现在上官小姐又是孤身一人,咱们大人对他师傅的感情极其深厚,就跟他的父亲一样,而且大人又是个重情义的人,我想他们两个难免……”
听到里面的人的话,清琅不禁一震!他们两个青梅竹马这个她倒是知道,怎么难道还有口头上的婚约?这事怎么韦伦一句都没有提过?
“八年前上官小姐就对咱们大人情根深种,我看着这次上官小姐回来性子比以前又清冷了许多,大概咱们大人看着她孤苦无依也是心生怜悯。您说这次他们上坟回来不会生米做成熟饭纳上官小姐做二房夫人吧?”晴儿道。
“大人对咱们这位夫人也是情深义重,不过要是娶回来做二房也是情理之中的,毕竟上官小姐的父亲对咱们大人可是恩重如山。哎,这种事咱们也说不清楚的。”周妈叹气道。
“反正奴婢看着那上官小姐都二十多岁了还没有嫁人,肯定就是在等咱们大人的!哎,不知道这事会怎么样?反正上官小姐要是在咱们府上住上几年,不出什么事大概也是不可能的!”晴儿说了一句。
在外面的清琅听到这些话,如同在云里雾里,她也没有心情再去看璟儿,便转身进了屋子。坐在屋子里坐了良久,心里对韦伦和上官于飞的想法越来越多。“凤凰于飞,翙翙其羽。”清琅记得以前韦伦练字的时候就写过这句诗经中的话。凤凰于飞?上官于飞?原来这都是有出处的?凤和凰在空中飞翔,他写的就是在暗喻上官于飞吗?他和那个上官于飞到底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他和她多年前就有一段青梅竹马的感情?是因为他和上官于飞失散了所以才娶了自己?清琅越想越郁闷,越想越委屈。
稍后,清琅就马上做了一个决定。她要回京奔丧!随后,她便叫来韦青让他马上去准备马车,又让霜叶准备行装。翌日一早,清琅便带着璟儿,霜叶,春燕春英以及韦青带着几个侍卫便上了路。临行前吩咐周妈掌管总督府后院的事宜,晴儿协助周妈,让腊梅照顾韦玻,因为怕耽误韦玻耽误读书,所以就不带他去了,临行前又嘱咐了韦玻许多。
坐了马车,又坐了十来天船,又改坐马车,直到半个月后清琅一行人才到了京城。这时候,齐王爷的丧礼早已经过了三七。清琅先行回到国公府,拜见了老夫人,第二日一早才来到了齐王府拜祭齐王爷。在棺椁前,清琅自然是痛哭了一场!见到齐王妃,齐王妃的身体和精神也不好了,毕竟她和齐王爷几十年恩恩爱爱,齐王爷突然去了,她自然是受不了的。见了长平郡王和关氏,他们的儿子倒是长得又胖又可爱,看着关氏和长平郡王倒是相处的也相敬如宾的,清琅倒是也稍稍放了一点心,要是能够这样下去也算是不错!
在齐王府陪了齐王妃几日,清琅便带着璟儿回到郑国公府住了两日,然后又回禀了郑国公夫人带着众人回到了俞家。清琅一回来,李氏俞仲年自然是喜出望外,梅氏,廖氏和清瑛都过来看望她。清瑛前几个月刚产下了一个儿子,自然是十分的喜悦。不过看着她的日子过得仿佛跟以前也没啥两样,虽然李文举是做了庶吉士,但是毕竟一年也没有多少银子,而且他自己在外头也要应酬,所以她们过得也是捉襟见肘的,清琅这次又拿了一些金货和一张二百两银子的银票说是给刚出生的孩子的见面礼,清瑛推辞了几句倒是也收下了。廖氏自然和清琅来往密切了些,这一年多的账目都拿过来给清琅过来目,账目都很清楚,这一年也一共赚了十来万两银子,清琅该分到三万多两。清琅和廖氏也去了云霞阁的几家分店走了走,生意确实不错,清琅倒是也算欣慰了。虽然这些日子都心情郁闷,一是齐王爷过世,二是韦伦和那个上官于飞,但是毕竟在娘家还有这么多亲人陪着倒是也还好些。
这日早上,清琅刚用过早饭,霜叶便进来禀告道:“夫人,铁生家的求见!”
听到这话,清琅笑道:“我回来只见了铁生,还没见过秀红呢!”
“秀红哭哭啼啼的,问她也不肯说,只说要见夫人呢!”霜叶皱着眉头说。
闻言,清琅也觉得好奇,便让霜叶赶紧领她进来。一刻后,只见一个二十多岁小媳妇哭着走进来,一下子就跪在了清琅的面前。“秀红给夫人请安!还请夫人给秀红做主啊,要不然秀红活不了了!”
听到这话,清琅便放下手中的茶碗,疑惑的道:“你有什么话起来好好说,到底是怎么了?”
霜叶上前把秀红扶了起来,秀红一边哭一边道:“自从您走后,铁生就和扶柳来往过密,两个人天天往一块凑,最近几个月更是过分,两个人几乎都形影不离了,奴婢偷偷的打听过,原来她们两个在外边已经租了房子早就一起过了!原来铁生好几天都不回家,奴婢只想着他是在忙云霞阁生意上的事,没成想是被扶柳那个狐狸精给勾去了魂!现在那铁生还要休了我娶扶柳呢!”
听到这话,清琅一惊!心里没想到铁生竟然会如此,但是也不想冤枉了好人,便对秀红道:“你们的婚事是咱们家太太定的,哪里是他想休你就休你的,这样,你先去厢房歇着,我把铁生叫过来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要是真的,我肯定会给你做主的!”
随后,秀红又道:“夫人,奴婢还有一件事想回禀。这件事绝对不是奴婢想公报私仇,实在也是看不过眼了!”
“说!”清琅道。
秀红然后道:“是扶柳暗中贪了铺子不少银子,有一次奴婢看到她去钱庄存了一千两银子,奴婢就暗自打听了一下,说是存在扶柳自己名下的,并不是存在铺子里的。扶柳是您的奴才,夫人对她恩重如山,让她掌管一间铺子,可是她竟然这样瞒天过海,实在是猪狗不如!”
听到这话,清琅把手绢在手心里攥紧了。便道:“这件事我也不能光听你的一面之词,我得去查一查!你呢先回去,这两天不要动什么声色,也不要对铁生提起你来过我这里,知道吗?”
“是!”秀红哭泣的走了。
清琅的脸沉了下来,一旁的霜叶便道:“没成想扶柳会干出这样的事情!她以前根本看不上铁生的,要说现在铁生也是今非昔比了,是夫人您的陪房,而且还帮您管理着生意,连大人的一些私产也由他打理,现在外面的人见了他都铁大爷铁大爷的叫呢!”
“你说扶柳根本看不上铁生?”清琅转头问霜叶。
“扶柳的心性奴婢最了解,她的心高着呢!一直都妄想当主子,现在铁生再好也还是个奴才而已。而且这贪银子要是真的,她也真是该死!上次的事情夫人已经很款待她了,现在竟然做出坑主子的事来了!”霜叶现在也是有些怨恨扶柳,人家铁生和秀红过得好好的,她又来插一杠子。
“让韦青马上去査一查!”清琅吩咐道。
“是!”霜叶赶紧的去了。
韦青查了三日,果然如同秀红所说,扶柳不但是贪了铺子里的银子,而且还和铁生确实是有了奸情,两个人在外面租了房子住在一起已经好几个月了!倒是铁生除了秀红这件事说不明白以外,对于清琅的生意以及韦伦的私产倒是打理的井井有条,没有一点得什么好处的迹象。就是扶柳暗自贪了铺子里银子的事也似乎也不知情。因为各大钱庄都没有铁生存的大笔银子,只有几百两小钱罢了,那还是秀红去存的,是他们夫妻两个的积蓄!事情到了这时候,清琅也就全部明白了,看来只是扶柳这个人不消停罢了!
这日,清琅便派人把扶柳叫了过来。扶柳先是给清琅请了安,然后便笑道:“夫人,奴婢早就听说您回来了,一直想过来拜见,只是没有您的召唤,奴婢不敢造次!”
听了这话,清琅的眼神有些伶俐的盯着扶柳道:“我看你是不敢来见我吧?”
“夫人这是哪里话?扶柳想见您还来不及呢!”扶柳心里已经在打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