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整齐的织布机,它们嗡嗡地运转着,井井有条,厂房内充斥着机器运转时的嘈杂声。工人们身穿素雅的工作服,头戴头巾,手持纺锤,或忙碌地操作着织布机,或细心地检查着织物的质量,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娴熟而自如。
在这座纺织厂中,工人们虽然并不清楚自己在为谁工作,但她们早就被告知这个姥板是一位好心的女性。这位姥板对待她们非常慷慨,这里只雇佣女员工,并给予她们相当不错的待遇,她们一个月的工资不只能养活自己,甚至可以养活一家的人都不成问题。
纺织这事她们有的人之前也已经在自家做过,忙活半天,也并不能有太多成果。而姥板的法子就不太一样,组织着她们分工去完成原先的工作,于时间上来说已经是大大的节约。按照她们如果能卖的纺织品价格粗粗计算,都可以想象幕后姥板的富有。
而没想到,姥板又带来新的物什放在工厂、打算投入使用,管事称之为飞梭和纺纱机。这个新东西,在场的工人们都没听说过,但是在管事的说明中,这些能够用原来花费的一小部分生产出比原来更是多的多的成果,不可谓不是奇迹。
新机器到来之后,管事还让她们签下了保密合约,严禁将技术外泄,否则必然有严重处罚。
找到这家纺织厂这样的工作属实不易,为了一些小利,把这么好的工作丢了,那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哩。王盼娣这么想,签个合约这件小事,倒也不以为意。
所有人都明白合约的意思、画押签好之后,管事们才开始教学起来。
使用起来远没有最开始想象的那样复杂,没过多久,工厂里的所有工人都已经能够熟练地上手使用,只不过,对于这样的新鲜机器,她们每次使用时,还是不免有一种敬畏之心。
谁知道,来得这些机器会是有着如此神力?
飞梭如同穿梭于云端的箭矢,迅猛而精准地穿越织机间的织布,发出嗖嗖地划过空气的声响。它来来回回地穿梭着,很快就把丝线织好。
至于那个叫珍妮纺纱机的机器,就更加让人震惊,第一次看到管事演示珍妮纺纱机的时候,王盼娣真叫一个震惊。
她觉得或许自己到底还是见识太短了,二十多年来,还没见过这样的神奇机器。
机器开始运转时,机械的轰鸣声与丝线的穿梭声充斥着整个工厂,声音谈不上好听,只觉得吵闹,她的心脏都能感受到巨大的震动,有些不舒服,但又有些新奇。
王盼娣偷偷瞅了一眼旁边的女工们,她们也都看起来很惊讶,睁大眼睛看这个机器。乖乖,她还没有看到什么事情能这样震撼到这帮人呢。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
她们看到丝线在机器的巧妙编织下,逐渐变成了细腻而均匀的纺线,仿佛是一种神仙一样的变化。当第一匹织品从珍妮纺织机上产出时,她们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不禁发出了感叹之声。
她对纺织厂背后的姥板感到无比的佩服,这到底是哪里弄来的神仙机器?这实在是太高效了吧。她本就感谢姥板给她这份工作,让她多了那么多收入,将姥板奉为神明。如今,见到如此物件,更是敬佩不已。
这得是神仙才能想出来的、造福人间的法子吧。
神仙真的是照顾人们,这样的东西使用起来并不复杂,甚至比她小的时候学纺织帮助母亲、姐姐的时候,还要简单。自以为可能不太聪明的王盼娣逐渐收起最开始听说要学的时候的不自信,也渐渐习惯了有这样轰鸣的大机器相伴的工作。
当时签合约的时候,王盼娣还信誓旦旦地想着不会透露,哪知道,某一天回到家中,还就真的遇到当时管事为了预防的情况。
她像往常一样回到家中,除了并不意外看见的夫君,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
丈夫常来往的那些狐朋狗友她也知道,有时候还给那些人准备饭菜。可是这个男人还是第一次见,说是听说她在纺织厂工作,只要把她所在纺织厂的方子给他,就能给足够她们家这一生吃香喝辣的钱。
王盼娣十分吃惊,她之前有签过条款,再傻也能意识到那位幕后老板背景深厚,必定很有权势,绝非一般人所能招惹得起的存在,怎么敢得罪?听到这样的说法,连忙拒绝。
而王盼娣的丈夫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这个愚蠢至极的女人,真是妇人之见,还不赶快跟我的好兄弟说一说?钱不就来了,马上就能得到的钱不好吗?”
新机器的事情,盼娣也跟丈夫提过几句,说是纺织厂有独家秘方,所有人都签了保密的协议,不过秘方确实厉害,也难怪需要保密。
她在纺织厂工作的事情当然是丈夫许可的,由于这样的收入,比起在家伺候丈夫为主、琐碎时间挣点钱要多太多,男人从她工资中拿去一部分享乐显然更快乐些,男人也没有太大不满,只是嘴上时常骂几句。
男人其实都应该知道,可是还是不在乎,她内心涌动着几分解不开的委屈情绪。家中经济支柱只有她一人——那个男人整天无所事事地待在家中,家庭所有开销都依赖于王盼娣。她白天在工厂辛勤劳作,晚上回家还要忙碌家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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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丈夫一直根本无法理解这家纺织厂到底有何神奇之处,那样神奇的能力,怎么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呢,为何还要违背神仙的指示呢?
“纺织厂有什么方子?不就是跟平常没什么区别?”即便丈夫想要让她说出来,王盼娣还是拒绝。她很少违背丈夫的决定,但这次扛住这边的压力,打算第二天也跟管事说说。
那人只好暂时悻悻离开。
晚上睡觉的时候,丈夫嘴里骂骂咧咧没完,哪怕她把不能说的原因掰开了、揉碎了解释也没用。王盼娣感觉一阵心累,仔细想想,比起家中,在纺织厂里,她竟然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和轻松。这本不应如此啊。从小到大,母亲一直教育她家庭才是最重要的,要全心全意地照顾好家庭。
对了,家。家是什么呢?
小的时候,和父亲和弟弟那是家;长大之后,嫁人了,丈夫在的地方是家。
一夜未眠,第二天,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那个重要的消息告诉了管事,就说是,有人想要买走纺织厂的方子,需要管事多多在意。
管事听完后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似乎这件事情早在意料之中。然而,她还是对盼娣表示了由衷的感激,并称赞着她的警觉和细心。
盼娣心中感到一丝欣慰,得到管事的认可让她觉得自己多提的这一嘴还是值得的。可这样简单的开心并没有持续多久,回到家,丈夫又旧事重提。这次也一样,盼娣还是不同意,但突然疲倦于再说什么了。
可是她的男人并不是什么有眼色的人,见此机会,更是喋喋不休,和前一天晚上没什么分别。
吵。。。。。。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