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临君让南越的两千士兵弃马不用,如此一来便不受绊马索限制,之后的攻城战中也用不上骑兵。
两千步卒在床弩射程外停了下来,随即两队人从左右各自出发,十个人合力借着盾牌掩护,慢慢挪到了绊马索两侧,想着解开锁链,如此一来便可以放出困在其中的骑兵马匹。好让他们这些步兵靠近潼关,否则现如今这不到四百余人的骑兵进退不得,反而成了攻城障碍。
就在他们靠近锁链之时,潼关之上十支床弩齐齐射出,这一幕看得慕容临君不由得笑出了声。
十人一队,哪怕你的床弩威力再大,足以穿透盾牌,可到头来不过就是解开锁链速度的慢些,时间长些而已。
可接下来看着床弩射向的位置以及城门上接下来射出弩箭,他的笑容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只见十支床弩所射出的弩箭竟然齐刷刷射在了前排的五根绊马索的铁链两侧之上,准头十足,像是早有准备。
接下来的十支绑了点燃了火油的弩箭改变方向,竟然射在了第五根锁链前方的群马之中。
刹那间,不少马匹被箭矢射穿,发出阵阵哀嚎,随即火油倾倒,火势蔓延开来,马匹被火烧到,加上同伴哀嚎,没了绊马索的阻拦的若干匹战马不受控制的一味向前逃窜,朝着慕容临君所在的两千大军袭来。
几个侥幸存活下来的骑兵赶忙勒紧缰绳,却被急停的战马一下甩了出去。剩余那些没了主人的马匹不受控制,接二连三的朝着前方狂奔。
“娘的!上尖刺阵!”
慕容临君朝着部下喊道,虽说自打魏国年年给钱之后,南越年轻一辈便很少上战场,但是毕竟家中长辈也教导过一些,战场上的一些应对之术好歹还是了解的。面对骑兵冲击,最好的便是这尖刺阵。
他赶忙下令让前排的南越士卒以盾牌垒砌矮墙,再讲长矛从盾牌与盾牌中间伸出,用以阻碍那些失去控制奔袭而来的战马。
一旦盾牌碎裂或是长矛脱手,那便由后排的士兵拿起盾牌补上。
而在潼关之上,二郎则是继续放弩箭将剩余的绊马索全部切断,随即换上绑有点燃火油的弩箭再射向马匹之中,如此一来潼关之下调转了方向的马匹全部带着剩余骑兵依次冲向慕容临君所布下的尖刺阵。
多次的冲撞之下,不少地方已经出现缺口,南越士兵所用盾牌大多被直冲而来的战马撞坏而不得不由后排士卒补上,不少长矛也扎在了马上不得拔出导致脱手,甚至不少经不住冲撞的士卒被撞倒在地。
“看南越马踩南越人,这感觉还真不错啊!”躲在左侧山坡后的刘十六笑呵呵地说道。
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摸了摸手中的长槊,第一次用这种怪异兵器的他心里有些拿不准,也不知道这东西是否好用。
但是按照二郎的说法,这玩意若是用于马战还未曾遇到敌手,好归好就是造价极其不菲。平日里也就是些出身名门或是家中钱财多的将军们才能用上,现如今倒是让他体会了一把富家翁的感觉。
就在最后三根绊马索被床弩射穿之时,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听那声音马蹄交错践踏的声音,应该不下五百骑。
慕容临君此时已经顾忌不到后面了,因为潼关的那道大门开了。
一骑快马出关,随后关门又被关上了。
那一骑快马上的粗壮汉子,右手持一柄长剑,左手提着一杆长槊,独自一人一马穿过众多尸体堆集的小山,直冲慕容临君的步兵,收起长槊的他高举长剑。
“大手笔啊!真舍得!”
许初一说完这话回过头看向自己的封大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就连柳承贤见到潼关前的这一幕也忍不住用怪异目光看向游侠儿。
那柄长剑他俩不光是见过,而起再熟悉不过了。看那长剑所泛起的青光就知道是游侠儿的那一柄大道春秋。
封一二倒不觉得什么,一脸镇定的模样,极其大方地说道:“我就借他用一剑。不碍事!”
一剑,而非一次。
不再站桩的男孩忽然想起了在王家大院时,游侠儿的那一剑山河破,下意识地问道:“不会是那一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