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荷西院长都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眼前的状况,保持的缄默。梅丽莎的护卫们跟大家一样发了片刻呆,然后在一个人的带动下,赤手空拳的朝沃森发起攻击。
沃森抱着昏迷的梅丽莎,腾身跃起,像一只大鸟,飞落到二楼的楼梯口,从仍在发呆的荷西院长身边像一阵风飘了过去,进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荷西院长回过神来,再看沈涵秋时,她已与露丝走到门外去了。他正要追时,听到二楼幽暗的走道拐角,传来凯伽王子的声音:“今天的宴会就到此结束吧。”
准备好的丰盛菜肴,客人们一口都没吃,就让主人打发走了。出门后,难免有人会抱怨,但马上就让与其交好的同僚或者亲朋好友给制止了。
奥托最后离开,他本想跟荷西院长说点什么,但是老头没有给他机会,客气的把他给打发走了。
垂头丧气的回到家里,奥托看到沈涵秋和露丝都在,伊尔瑟和菲利普他们也都在,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伊尔瑟率先打破了屋中的静默:“莎拉表妹经常欺负露丝。”
奥托终于知道该说什么了:“可她毕竟是你的表妹,露丝的表姐。你们母亲死的时候,我在军团服役,是你们姨妈怕你们受委屈,把你们接到身边照顾了整整五年,直到我回到王都进入财政部任职。”
伶牙利齿的露丝一反常态的没有申辩,只是默默的流着泪。
“是我伤的人,跟露丝无关。”沈涵秋干巴巴的说。
正视着涵秋,奥托尽量平和的说:“我知道动手的是你。但是,一边是堂姐,一边是表姐,露丝没有在起争端的时候,设法平息争端,就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知道错了,爸爸,我愿意去向莎拉表姐认错,去向姨妈认错,不管她们打我,还是骂我,我都愿意承受。”露丝哭着跑了出去。
“姨父会打死小妹的!”伊尔瑟追了出去,他知道那位世袭侯爵的姨父有多宠莎拉表妹,尤其是姨父跟父亲不是一个阵营的,若非有惧内的毛病,估计早就不会让他们兄妹们登门了。
奥托也追了出去。
沈涵秋倔强的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弹。
菲利普和梅勒夫都陪着她静静的坐着。
月上柳梢的时候,露丝及其父兄都没有回来,兰顿却过来了。
什么话也不说,兰顿进来就将僵坐如石雕的涵秋拥住,让她的头伏在自己的胸膛上。
“大伯,我害怕露丝像大伯母那样,被我连累送掉性命。”
很轻很轻的声音,从沈涵秋的嘴里飘出来,几乎让菲利普和梅勒夫以为是自己幻听。
“大伯明白,也支持你。涵秋没有错,大伯的涵秋不会做错事。”兰顿如何不明白,妻子黛丽丝的死,不仅是自己心中恨事,也同样是涵秋心里的一根毒刺,这根刺,刺激得她对自己所认可的亲人有一种近乎病态的保护欲。
“可是,大伯,露丝跟奥托伯父他们还没有回来,是不是出事了?”沈涵秋此时方显出属于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所有的惶惑与脆弱。
“想去看的话,大伯可以陪你去。”
沈涵秋犹豫了一下,说:“不,我怕自己会冲动,干出让露丝和奥托伯父他们更伤心更难过的事情。我还是不去了。”
“那大伯自己去。代表霍希斯家族,给他们一些赔偿。你觉得好吗?”
“谢谢大伯。”沈涵秋想了一下,又说:“我去劳伦老头那里找些药,您给带上吧。还有,您跟莎拉说,伤了她的手,我会想办法弥补。”
劳伦老头回了术师塔,沈涵秋自个儿进他的屋子,翻了些疗伤及补益元气的药剂,正要拿出去交给兰顿时,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回想了一下前世看过的炼丹秘芨,那些秘芨都是从修真界的超级大派白云洞打劫来的,自然是精妙无比。但是沈涵秋天资过人,触类旁通,就凭着前世那些关于丹方的零碎记忆,在海螺城时就能给劳伦老头改良药方了,现在稍加琢磨,居然让她想出用烧制瓷器的法子,融合炼丹的手法,将劳伦老头炼制的药剂浓缩成丹的点子。
用蕴含着花木精神的木元力,凝结成木灵魔杖,再摩擦生火,将十份药剂,炼成一粒溜圆的丹药。
一粒澄碧,一粒赤红,两颗丹药都异香扑鼻,尤其是那颗澄碧的丹药,闻着就精神大振。梅勒夫看着沈涵秋将丹药交给兰顿,好生不舍的说:“涵秋,这又是弄的什么好东西?真要送人吗?”
“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喜欢吃,我随时可以弄给你吃的。”沈涵秋情绪不高,答了一句,就垂着头,回了自己房间。
静静的躺在床上,回想着事情的经过,沈涵秋有些后悔,但是同时又明白,即便是重来一次,她仍是会削掉莎拉的手指的。抛开是否应该伤人的想法,她又回忆着削莎拉手指的情形,“木元素凝成的刀幕,也锋利如刀啊!”轻叹之后,她沉沉睡去。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露丝将门拍得震天响,被吵醒的沈涵秋手一抬,又是一道暗红色的刀幕划过,门栓悄没声息的断成两截。门被露丝大力拍开,露丝冲了进来,尖声叫道:“你给莎拉表姐吃的是什么药?”
心里一喀噔:难道那药效力太猛,莎拉被药死了!沈涵秋居然忘了要回答,只是呆看着神情异常的露丝。
“她进阶了!真是受不了,坏表姐居然这么快就进入术师级!”
“还以为把她药死了呢!拜托,露丝,以后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沈涵秋重又将头埋进柔软的羽绒枕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