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撞着诚郡王了?”屋内再无他人,林晋这才不敢置信地看着温熙,“我怎么会冲撞了诚郡王呢?”
他语调很轻,就如同发梦一样。
温熙点了下头,然后扔下了一个惊天炸雷,“且诚郡王当场丧命。”
这句话温熙说得冷冽异常,一直压抑着的怨恨也透出了一二。
她低头安静地等待着林晋开口求助,连着说辞都替他想好了。
‘你家与诚王妃有故,这又是实实在在的意外之祸,我一人身死赔命也就罢了,只是你自嫁我之后就是跟着我吃苦,我对不住你……’
诸如此类的话。
然而等了足足一刻钟却没有听到林晋的声音。难不成他还拉不下面子,准备等着她先开口?
温熙抬头看去,却见林晋一副奇怪地神色。似是不敢置信,又像是云里雾里根本就没听到她的话一般。
“我死……咳咳咳……你是说,我,撞死了,诚郡王?”他几乎一字一顿,像是根本就不信温熙之前所说一样。
“不错。”
温熙收回目光,低头平静地回道。
“怎么会这样……”林晋的声音如同一阵清风吹进了温熙的耳朵。是啊,怎么会这样!
像诚郡王那样的人,明明就该老实在家中待大婚之日,以后枝繁叶茂一生富贵的,怎么就死在了这不起眼的盈州?
温熙想着本来平复下来的心情就再次升起了一丝怨恨。因此没有接话,又低头不语了。
林晋沉默了片刻,才又清了清嗓子不自在地开口。
“那如今,诚郡王身边的人呢?未曾来府中闹事?”
“家中一直平静,只是这样才更让人不安。”温熙说到这里低声叹息,也不再别着劲儿非要等林晋开口了。
她直接继续说下去。“我之前已经往京中和大哥,二哥处送了信,诚王妃是讲理的人……”
说到这里她也说不下去了。
再怎么讲理的人,没有了唯一的儿子只怕也是要疯的。
她忍不住偷瞄了一眼林晋的神色,却只觉得变幻莫测看不出什么来。如此,她只能继续艰难地往下说,“这事儿,老爷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逝者如斯,纵然心中怨恨也好,酸楚也罢,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她不会头脑不清楚的在这种时候找事就是了。
“你说的没错,这时候确实应该早做打算。”林晋说这话的时候脸已经隐在了晦暗不明的床帐之后,温熙抬眼看去,却是看不分明他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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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温熙离开,躺在床上的林晋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没有想到,他竟然没有死在暗杀之下,反而阴差阳错成了这个当年远走盈州的林晋!
是的,他根本就不是所谓的林晋,而是那个众人口中被林晋撞死的诚郡王,秦楚。
秦楚之所以对林晋印象这么深刻,不外乎一个原因——夺人所爱。而且,他还是那个被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