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摇头道:“奴才猜测是卫嬿婉因为八阿哥百天时宫中的谣言才的入辛者库所以记恨皇后娘娘,不过此事还需奴才细细查问,请娘娘放心。”
承乾宫头上静谧的月光本来是最美丽的景色,现在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晞月躺在床上睡了好久,她做了好久的梦。梦里弘历变了,他不爱她,还杀了她的孩子、贬黜了她的父亲,最后她悲伤欲绝,在雪地里孤独地死去。也许是梦里死得太过凄凉,当她醒过来的时候看见弘历顿时泣不成声,似乎要把梦里那些年所有的委屈与悔恨都哭出来。
“月儿?”弘历伏在桌上听到了她的哭声,“你终于醒了!”
晞月推开他的怀抱,骂道:“你背信弃义!你混蛋!”她没有力气打他,扔过去的枕头就直直地坠在床前。她更是气恼,哭得更狠了,一口气喘不上还猛地咳嗽了好几声。
“好好好,我混蛋,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弘历上前避开她的肚子抱住她,温柔地安抚着,“月儿不哭,都过去了……”她一哭,他的五脏都碎了!
晞月泪眼朦胧,这在弘历心里狠狠划上了一刀。她还是怪他!
她哭了好久,弘历感觉她哭累了便道:“月儿,吃些东西吧。”
“你不是他……”晞月终于从梦中抽身出来,梦里的弘历是不会叫她‘月儿’的,那人只会公事公办地叫一声‘贵妃’,更不会这样温柔地对她说话。
“对不起,我不该打你……呜呜……”弘历又哄了好久,等她眼泪停了才摆手示意茉心和闲晩进来。“你都躺了那么久,喝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闲晩端来‘青菜瘦肉粥’,弘历拿过勺子喂她,晞月靠在枕上呆呆地喝着。很快,肚子里暖意涌起,她感觉舒服了好多,虽然还是有些抽痛,但比刚醒过来时已经好了许多。
弘历喂她吃完后便道:“还饿吗?”
晞月摇了摇头,看着他不说话,眼中马山就要有泪花开起,弘历猛地俯身吻去。泪水微咸,但是鲜活的气息。他前两夜抱着她,多么害怕她就这样消失了,只留他一个人在世上。晞月也拥住了他,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弘历亲吻着她的眼睛,接着转向她的脸颊,耳鬓厮磨,似乎要说完这一世的情话。
“我不能没有你。”
晞月也忘情地靠在他的嘴唇上,柔情一吻,深深凝望着他眼中的水波,似有滔浪翻滚,但缠绵的爱意挥散不去。
“我想你……我也爱你。”
安华殿内,璟瑜和永瑄、永琪在祈福。
得知皇额娘醒了,璟瑜开心地向外面跑去。永琪也终于展开笑容,“太好了。”
“谢谢五哥。”永瑄转头对他说道。
永琪对着他微笑,“快和四姐姐一起回去看看皇额娘吧!”她一定很开心。
“皇阿玛一定还在陪着皇额娘,姐姐去了也是见不到的。”
永琪失笑道:“八弟说得对,那八弟为何不拦她?”
“四姐姐的性子五哥最清楚,要是拦得住她,她就不是和宁公主了。”永瑄笑道,“大军将抵京,皇阿玛定会派五哥一起前往迎接,到时候还烦请五哥替我好好问候二舅舅。”
“八弟不去吗?”
“我还小,这些事还不便接触。”
永琪接着问道:“二舅舅为大清平定准葛尔这个心腹大患,又救了端淑姑母,皇阿玛定会好好嘉奖的。”
“嗯,二舅舅确实是难得的将才,皇阿玛说若是能与他学习一二,将来用兵之道定能有所进益。”永瑄佩服这位素未谋面的舅舅,能够在军中隐忍多年而不崭露锋芒,并且懂得抓住机会,这样的人以后绝对是国之栋梁。
永琪颔首道:“八弟好好用功,将来定能青出于蓝。”他明白皇阿玛的心思,幼子即位需要安定天下之心,不论皇亲宗室还是文臣武将,必须都要有人站在身后。
这,便是最好的时机。
大军凯旋,城门大开,众将士在欢歌雀舞下回到了家乡。
相持两年多的战役终于落下了帷幕,达瓦齐也被押解回京,等候问斩。
慈宁宫内,太后与端淑长公主母女终得相见,相拥而泣。恒娖远嫁二十载,当年的婷婷少女已经是面上略带憔悴的丧夫之妇了,这几十年的辛酸苦楚全部倾泻在这片故土上,鲜血淋漓,满目疮痍。
“恒娖,我们母女以后都不能再分开了!”
恒娖看着自己额娘头上的白发,哭道:“女儿也不愿再和您分离了,女儿要一辈子陪着你!”她远嫁准葛尔,心却在北京城。
“哀家听说是高见阳救了你,哀家一定要好好赏他!”
恒娖听了脸上带着苦涩,皇家恩赏怎抵得过拼死相救的恩情。“皇额娘,儿臣的救命之恩就由儿臣自己来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