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宁不急不躁,总是温和地笑着,他提醒身边的人,说:“你别担心了,我们这边有小林在,司徒跑不了多远。你自己不也说过,好的一军之长不能只善于杀敌,还要懂得运筹帷幄知人善用。”谈笑间随手把纸杯扔到外面的垃圾箱里,葛东明懒散地靠在车座上抻懒腰,在下面轻轻踢了谭宁的脚,调侃:“身边还要有个处事冷静的军事。”“我算哪门子的军师,顶多是个打杂的。”事后,三人随便找了一家饭店填饱肚子,下午各自离开。司徒在赶往姚琪琪住所的路上给林遥打了电话,问道:“宝贝,腰还疼吗?”“凑合着活呢。”“别介,你还是痛快骂我几句吧,要不我心里没底。”“得了吧你,昨晚是我主动请缨,没理由这时候埋怨你。你那点劲我又不是不知道,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了。”司徒笑笑,欣慰地说他们家宝贝真是善解人意又温柔大方,结果还是被林遥臭损了一顿。这玩笑也说过了,司徒一本正经地问:“你跟那玩意还什么时间见面?”“今天晚上,约好一起吃饭。”“找机会问问他丢失的名片夹里有没有什么东西。”“好。对了,昨天晚上拿回来的烟头有结果了。血性是b型,已经提取部分唇纹留档,唾液斑上的染色体提取需要一段时间,dna验证也需要几天的时间。”“有指纹吗?”“没有。”司徒想了想,没再多问便转移了话题:“我去姚琪琪家看看,有了什么发现再联络。”“等等。你最近没时间回家吧?等一会我回家洗澡换衣服,给你也拿几套吧。”“霍亮回家了?”“还没呢,他跟小唐在一起,明天回嫂子家继续受训。”“那你回去吧,别耽搁太久。”挂断了电话,司徒把车停在路边。想了好半天,还是决定暂时不与霍亮联系,至于小唐,他相信小动物可以处理任何突发情况。想到小唐,就会想到他们家的大兵哥。司徒一拍脑门,心说:多久没跟叶慈联系了?叶慈到底在哪里没人知道,司徒把电话打过去人家却是关机。想想叶慈办事的谨慎劲,完全没有必要过于担心,该出现的时候他自然会出现。那个爆牛被叶慈盯上,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要知道“饕餮”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半个小时后,推开了姚琪琪的家门。按照惯例戴好手套开始慢条斯理地搜查。其实,这里已经被特案组的人扫荡过一次了,司徒不费劲就能按照标记找到不同类别的东西,只是他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抽出杂志栏上的几本书几张报纸,随便翻翻,又看了看摆放在桌子上的一些日用品。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走进浴室,还真找到了一盒海底泥面膜。打开盖子,发现里面的泥状面膜只是被使用了很少的一部分。盖上盖子,司徒满意地露出笑脸。随后直接接联系到田野,告诉他:“计划改动,先提审姚琪琪,问她案发当晚在阿姨家中都做过什么,特别要强调问她零点以后做过什么。”“好吧,这事包我身上。”接下来,司徒检查了厨房以及书房的情况,在桌子上看到一张姚琪琪的单人照。照片里她波浪式的卷发披在肩上,穿着黑色的吊带连衣短裙,整个人看上去很美。唯一不协调的是脚上竟然穿了一双拖鞋。司徒随手拿起相架,把照片取出来细看。姚琪琪身后是几栋独门独院的高级别墅,她身边还有拍摄器材,好像是在工作中拍摄的这张照片。不晓得司徒到底看出了什么,谨慎地将照片收好,匆匆离开。下午将近五点的时候,林遥打来电话约他在咖啡屋见面,把换洗衣服给了他又说了一些家里的事,这才提到案子的问题。司徒把海底泥面膜给了林遥,说:“拿回去验一下指纹。”看着摆在面前的面膜,林遥的眼睛豁然一亮:“你那脑子转的怎么这么快?”“你也不慢啊,我才说让你回去化验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林遥有些兴奋,迫不及待地就要回去,司徒一把抓住他:“急什么,一天没见了,也不多陪陪我?”“你以为咱俩还是新婚呢?”“我还有事跟你说,乖,坐下。”无奈,林遥只好坐下。看着自家爷们优哉游哉地喝着咖啡,脚下踢过去:“快说!”把姚琪琪的照片拿了出来,问:“你能看出什么?”仔细看了好一会,林遥自言细语地说:“夏天拍的,时间不长。乍看上去好像是一张工作照,但是她在工作中不应该穿得这么暴露性感,所以可以排除是在工作中拍的。”“你仔细看她周围,有不少拍摄器材。”司徒提醒道。“正是因为这些器材,我看到要找到照片里的别墅并不困难,高级别墅区大多都在城郊,司徒跑到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和照片上同一风格的别墅。小区内很幽静,偶尔能看到两三个大人带着小宝宝散步,还有几个清洁工人在维护园区。他走过去拿出照片向人家询问,热心的园区工人一下子围上来三四个,七嘴八舌地说了好半天他才明白。“谢谢你们。”“你直行50米向右拐,倒数第二排别墅就是。我估计啊,这可能是d区c4,你试试就知道了。”谢过园区工人,司徒倒也不着急赶过去看个究竟,观察小区内的环境路线,一一记在心里,这种事已经成了他的习惯。独门独院的c4号别墅紧锁大门,向里张望了一会,庭院内的杂草丛生,中间摆放的一套藤制桌椅积满了灰尘,这栋别墅貌似很久没人住过了。搭了一眼大门旁边的密码锁,看上去好像需要6-8个数字密码才能打开,这里还无法确定就是姚琪琪的住处,所以不能随便打开大门,还是观察一下再说。后退一步,看着院墙周围,却没看到从身后走来的保安,那人拍拍他的肩,问:“你干什么呢?”露出老实人的笑脸并出示临时的警官证件,司徒笑着说“办案”便让五大三粗的保安傻了眼。正愁打开门锁很麻烦,这自动送上门来的保安便通知了上级,在三个人的证明下为司徒打开了大门。貌似是个头头的男人问他办什么案子,司徒也不回答。刚刚走进这主屋的时候,刺鼻的霉味和淡淡的香气让他警觉起来。拦住身后的三个人,说:“你们跟着我的脚步走。”言罢,他蹲下身子观察深红的玉石地面,很快就苦恼起来。这样用肉眼是看不出什么的,最简陋的工具想必这里也没有,于是,回头问道:“你们有没有带颜色的玻璃纸?”“上周业主联欢用过一些,可能库里还有点。”“找颜色深的给我一张。”等待期间,司徒一动没动,跟在后面的两个保安几次想询问情况都不敢开口,因为司徒的表情过于专注,根本忽视了他们的存在。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有人拿着玻璃纸气喘吁吁地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