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下这莫名其妙的地方后,每至黄昏,是我最难熬的时刻,心一阵阵绞痛,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抽离了出去,身子发虚,额头盗汗,何止是紊乱?
我摇头,阖上眼,“不碍事。”
他似乎沉吟了一下,“你心悲过度,并渗入五脏六腑中,导致身子极虚,万万不可以这样拖下去。”脸上痒痒的,有袖子扫过,拭去我额头上的冷汗。
我又轻描淡写地道,“无碍。”
我不想多说什么,生怕哽出来。
姬修一叹,“待会我为你熬一碗滋华汤,补一下身子,但哀莫大于心死,你要多关照自己一些。”
手在我身上不着痕迹地动作,随着亵衣和亵裤被剥下,我光溜着身子,不由得一阵清寒,姬修用火炉旁烘着的毯子裹住我,探了一下澡缸中的温度,扶住我的上身,为我绾起一头长发,抱起我走到缸旁,将我一点点滑放进去。
温热的药水漫过我的肩膀,我深吸了一口气,头枕在缸沿上,看着姬修将药料一点点放进来,衣袖轻摆,一动一动仿佛月华流泻,被风拂动,那双眸子依旧清明无杂,静烁着温柔的光芒,我视线下移,百无聊赖地落到他腹下,在这难熬的时刻,总得转移一下注意力。
他似乎没有留意到,专心致志地撒着药材,嘴角似有浅笑,我勾起一笑,“公子莫非不是男人?”
他一诧,顺着我的目光看下去,脸上一下子泛起桃红,似是酒醉微醺,带着一丝媚,撒药的手僵在半空,轻声嗔道,“清往,你怎么往这儿看呢?”
又将这家伙逗羞了,我掀起眼皮,“不能看么,噢,是了,公子自个儿长的东西,当然是要藏着掖着,不能轻易示人的,可,清往的都给公子看了,且看了不止一次,自古礼尚往来,公子难道不明白这个理?”
他的脸顿时红透了,眸中的神色局促,失措,唇嗫嚅着动了几下,却终究什么也说不出,移开目光,侧过身去,似是极力平复了一下心绪,有些艰难地吐出一句话,“你若嫁与我,我天天给你……看……”
最后一个字轻不可闻,仿佛会毁了他清白似的。
我屈屈地表达抗议,“那可不公平,你平素就可以看,我却要加条件,不想公子这般不讲理,哼~”
“我……我……”他蹙着眉头,睫毛颤动,语无伦次,一只手在端盘上不知所放,拔乱了分堆放的药材,终于以商量的语气道,“不如我娶了你,这样就理所应当了。”
换一种说法,倒也是这么一回事,但略作一想,还是与上句一样,哼,说不定他一开始就没有安好心,所以才穿这么大的袍子,将动静遮掩了,倘若换了鬼君,对吃食作念想的话,一眼瞥去便知,但往往那时的我,逃跑已经来不及。
我又冷哼一声,不屈不挠,“嫁与否是另一桩事,公子看了清往的,要另算,要与相同的代价来还。”
他垂下眼睑,缓缓地,将端盘往旁边一放,伸手来解袍子。
我期待地睁大了双眼,是怎样的一派旖旎春光呢?比之鬼君的如何,比之兰痕的又如何?
那双修长的手仿佛被压了千钧力道,十分艰难地动着,许久才将腰带卸下来,白袍子宽解开,露出贴身的一层薄衣,任何部位的轮廓皆展现在眼前,尤其是……唔,形状倒是颇为完美,只是,我一下子心生受挫之感,为何却不起波澜?
“罢了。”我叹息一声,他正要剥里衣的手顿住,疑惑地看向我,嘴角抽了抽。
我咽了一口口水,拿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来,“女子无才便是德,清往毫无才志,但德行多少还是有些的,强迫他人,实不是我的风格,方才不过是开一下玩笑,让公子受惊了,真是对不住。”
他眸光局促,害窘,却一派清澈,淡远,带着善解人意的恩赐,“清远你既然执意要看,我许你就是,无须自责。”低头,继续剥衣服,象牙白的胸腹逐渐显露出来,胸膛厚实,腰腹精瘦,比之鬼君也不遑多让,赤果果地刺激着我的眼眸。
全身气血上涌,我差点没喷鼻血。
他将里衣缓缓掀开,亵裤逐渐显现了出来,我赶紧止住他,“再这般耗下去,这水就凉了,不但清往受冻,怕药效也要减轻许多。”
他一副明了的神色,脱得更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