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深邃的凤眸里跳起一抹惊愕。
臂腕发力,从荀洌手中挣开。
荀洌唇边的勾笑倏的僵住。
他微微后倾,拉开与对方的距离,表情微妙的上下打量。
“你……”
又是一个直男?
男人掀开西装外套,从内侧的口袋里抽出一方白色绸帕,皱着眉丢到荀洌脸上。
“听人说,你一晚上都在这里……喝酒。”
他声音低沉,挟裹着冰雪似的冷意。
细细分辨,还能听出淡淡的讥讽。
荀洌抓着那方柔软的绸帕,放到鼻尖嗅了一口。
烟草的香气混合着醇厚的麝香,似有似无的钻进鼻间。
浓郁,不刺鼻。
死死戳在荀洌最喜欢的那一点上,让他瞬间有了感觉。
虽然是个直男。
可他在我的心上跳舞耶?
荀洌垂下眸,敛住眼底可怕的占有欲,慢条斯理的擦拭脸上的酒液。
干净雪白的绸帕,在他修长灵活的手指间,一点点染上颜色。
犹如纯洁被玷污。
男人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喉咙有些发紧。
他轻咳一声:“为什么要来这种——”
话未说尽,迎面袭来一股强大力道,一阵天翻地覆后,后脑磕到一处硬物,阵痛蔓延开。
男人眉头紧皱,抽手去揉痛处,抬起的手臂却被人紧紧捏住。
男人抬眼,看到荀洌正压在身上,一手抓着自己的手臂,一手掐着自己的脖子。
荀洌本人,正垂着脑袋从上方俯视自己。
凌乱的黑发遮了他的眉眼,看不清表情。
可那如有实质的侵占目光,却让男人恍惚觉得,身上人是高明的猎手,而自己,是他捕杀的野兽。
——自己是被人捕杀的野兽?
男人脸色微沉,漆黑的凤眸平静的好似暴风眼,顷刻间就会带来人间地狱似的狂风巨浪。
荀洌仿佛没看到平静下藏着的恐怖暴戾,俯下身,贴着男人的耳朵吐气:“不来这种地方,怎么能见到你?”
男人一怔。
荀洌把绸帕咬在口中,故意用柔软丝滑的绸帕若有若无的划过男人的耳垂、喉咙和脖颈。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的朋友。”
“虽然我一向讨厌多嘴的人,但看在你的份上,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