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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第2页）

&ldo;陛下何故要对此事如此执着呢？&rdo;老道士看着姬长离，表情中透着几分不解。

&ldo;道长可知尹氏一族在灭族前曾以全族性命为祭，立下诅咒。&rdo;

老道士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于是姬长离继续道：&ldo;倏忽三年过，天下万民，陷于苦海。&rdo;

&ldo;尹氏一族竟能狠心至此。&rdo;老道士似乎没想到他们能干出这等事来，不过姬长离今日既然来找他不是为了此事，那应该就是能解决了，老道士手里的拂尘又甩了一下，问姬长离道：&ldo;陛下似乎有破解之法？&rdo;

&ldo;云姬。&rdo;姬长离开口只说了这么两个字。

&ldo;尹氏一族的圣女？&rdo;老道士歪着头想了一下，脑子里对这位云姬姑娘似乎也有点印象，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道：&ldo;传闻尹氏一族的这位圣女十分心善，她能够帮助陛下解除诅咒，也是万民之福。&rdo;

姬长离嘴角扬了一些，眼神中带着嘲讽，他同老道士说道：&ldo;她让我赐死一个人。&rdo;

道长听了这话后又皱了下眉，应该是对云姬有些失望了，但马上他又开口问姬长离道：&ldo;天下万民的生死与一人的生死，陛下难道取舍不能吗？&rdo;

姬长离连考虑都没考虑，直接就对这道长说道：&ldo;取舍不能。&rdo;

不过这句话终究只是在这位道长面前说说罢了。

姬长离在此之前已经想过很长时间了，如果天下苍生与小白之间只能选一个的话，他要选得大概还是天下苍生，毕竟他与小白两个人的性命还没重到要整个天下为他们陪葬的份上，可现在他既然有办法可以不用让小白死去，自然是拼了一切都要做到。

道长也没想到姬长离回答得会这么坚决，在他看来，作为一位帝王，自然是要把江山万民放在第一位的，而眼前的这位似乎并不是这么觉着的。

他也看明白了，姬长离今日来找他，便是想寻个两全之法，既希望能让天下苍生免于这一难，又希望那个人可以不用死去，可是起死回生之术，又岂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做到的。

香炉里的沉水香已经快要烧尽了，几缕青烟断断续续地从香炉里升起来，外面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发出各种奇怪的鸣叫声，姬长离偏过头看了一眼窗外，这个时候小白还在山下等着自己呢，再过一会儿他怕是该急了。

见姬长离丝毫没有要改口的意思，道长叹了一口气，最后只好妥协，他抿了一下唇，道：&ldo;陛下乃是天定之人，确实是能与天道争个一二，凡人做不到的事，也许对陛下来说是可以的，然而……&rdo;他顿了一顿，看了一眼姬长离，见姬长离已经转过头看着自己了，道长叹了一口气。

又接着对他道：&ldo;陛下你要知道，天下间的一生一死都是既定的，若非要与天道相抗，必须要付出代价。&rdo;

&ldo;什么代价？&rdo;姬长离开口问。

&ldo;以命换命。&rdo;道长说完后不等姬长离说话，又说了一句，&ldo;而且，只有陛下您的命，方能完成。&rdo;

姬长离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神色来，他似是早已料到了会是如此，点了下头，应了一声，&ldo;好。&rdo;

道长都要怀疑姬长离的脑子里是不是进水了，他不确定又问了姬长离一遍：&ldo;陛下可是想好了？&rdo;

姬长离没有回答道士的这句话，他道：&ldo;待到来年上元节过后，望道长能来皇宫一趟。&rdo;

看样子他是已经决定好了，道长也没有再劝下去，&ldo;请陛下放心。&rdo;

&ldo;多谢道长了。&rdo;姬长离弯下腰，向眼前的这位道长行了个大礼。

道长亦弯腰回礼。

这位道长居住在霰乌山上的山顶，一出门，便见云雾缭绕，有几只灵兽悠闲地站在树下，姬长离沿着西边的小路往山下走去，他脸上一片平静，没有喜悦，也没有哀伤，直到他到了山脚时，看到他那小徒弟懒洋洋地坐在地上晒着太阳，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笑意来。

隔着老远便看见姬长离往自己这边走过来，白希禹拍拍屁股从地上爬了起来，挥着手对姬长离喊道：&ldo;师父你可算下来了，急死我了！&rdo;

姬长离脸上的笑容又扩大了一些，他走过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笑道：&ldo;让你不要跟着来的，你偏不听，该。&rdo;

白希禹笑嘻嘻着也不说话。

姬长离牵着他的手，柔柔地笑着，&ldo;走吧，回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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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姬长离从霰乌山回来到现在几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而白希禹也在去年的冬天被他一杯鸩酒赐死了，他费尽了心思将他的尸体保存完好。

只等到上元节过后，这位道长如约而来。

道长此时也看出姬长离这是心意已决了，他还是为姬长离感到有些惋惜，便开口劝了一句，&ldo;陛下何苦一定要如此呢？白将军若是知道陛下的打算，怕是到最后还是要怨恨陛下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