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灵指着蔡远东:“你快去煮一碗米汤过来,什么都别放,煮希点。道长您说什么?米汤是给大哥喝的么?他能醒过来了?他不敢置信。
难道是我喝?赶紧去煮吧,一会就醒了,我给他吃的药一脚踏进阎王殿,都能把他唤回来。元灵没好气的说,他心疼他的丹药呀,那一颗要是小黄拿去拍卖,还不知道能拍出多少白花花的银子。要不是看躺在床上这个大绿帽子身带淡淡功德他才不舍得。
兄弟三人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哥病了两个月,昏迷了二十多天滴米未进,大哥一会就能醒了,像是有了主心骨,之前因为兄弟背叛的落寞和伤心一扫而空。也都收回了理智。
二哥这里有道长和三哥,你跟我分头行动,你去大哥的镖局和马帮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动,我去抓那忘恩负义之人。好,三人商议好就一同出了门。
再说周鹏,他来到城外的一处小庄子上,急急忙忙进了院,三舅,三舅不好了,他急的满头是汗,直接冲进一个房间。
喊什么,喊什么,我又没聋,一个四十多岁穿着道袍的中年男子正盘着腿坐在塌上,手中正把玩着一个巴掌大的婴儿头骨,可能是经常用手摩梭那头骨被盘的光滑如玉。
三舅不好了,不知道哪里来个小道士说了什么,刘大昶被那三个蠢货接出去了,说要去道观找那小道人的师父给治疗。
什么?中年男子神色一凛,你们是不是被人盯上了,我就说早早处理了他你就是胆小怕事,非要慢慢熬。
三舅我也没想到他这么命大,不吃不喝也能挺这么久,快施法弄死他吧,不然他们去了道观,一定会被看穿的。
好,那中年人从塌下摸出个匣子,打开,里面躺着一个小面人,面人的样貌跟刘大昶有八分像,身上还写了一串生辰八字,面人的嘴巴被符封了。那道长拿起桌上的剪刀,划开手指沾了一点血,口念邪咒,刺向面人的眉心。
轰一声巨响,周鹏和中年男人都被炸的倒飞出去,周鹏从窗户射到院子里直接昏死过去,中年男人离得太近,直接炸上屋顶,又被弹回来挂在梁上,他吐了一大口血,刚才那乌黑的头发寸寸变白,四五十岁的面容现在满是皱纹眼神也失去了神采,是谁,在算计老夫?
这是他在这人世间的最后一句话。他的魂体刚飘出身体,两个肩胛骨就被勾魂锁链钩住,他从迷茫中惊醒过来,为什么勾我的魂,老夫阳寿未尽。
飘在空中的锁魂阴差一笑,露出两个森白的獠牙,你本来阳寿未尽,奈何你自己作死,用邪术害人糟了反噬,这时候死刚刚好,我这个月任务就差一个名额,走喽,交差去喽,阴差哼着小曲,拽着周鹏的三舅,他瞥了一眼昏死在地上的周鹏,嘻嘻那小子也活不长,一身的业障。
客栈里元灵看着刚才檀木匣子上的符自燃了,嘴角弯弯,又出了一个祸害,他来到床边食指点向刘大昶的眉心,哥们该醒醒了?
床上躺着的人微微皱着眉,眼皮不停的抖动着,他吃了元灵的丹药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了,面上恢复了人色。就是有些病态的白。
他像是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自己的四弟和新婚妻子合谋要害他,他一直在梦中挣扎着,就是醒不来,这噩梦一直反复循环,他想大喊又叫不出声,就这样过了好多年,他已经放弃挣扎,突然他的梦境变了,一直阴暗无光的梦中出现了太阳,阳光照在他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他像是又有了力气,这难道就是他逃出这死局的一线生机么?他想活。
躺在床上的人面部开始有了表情,像是很痛苦,元灵无语,这是给他除了咒,他又梦魇了。哥们醒醒,元灵又戳了一下他的眉心。
床上的人忽的一下坐起身,头上冒出大滴大滴的汗,他看着元灵:“光,你是那道光,他声音很小,又有些嘶哑,说完就再无力气直接躺了回去。此时蔡远东端着一碗米粥进来了,他差点丢掉手中的粥碗,三十多岁的爷们哭的跟个孩子似的:“大哥您终于醒了,他急忙端着碗来到床边,握着刘大昶的手,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还不喂他点粥,没被人害死也会饿死的,元灵瞟了一眼他一脸眼泪和鼻涕,嫌弃的转过身。刘大昶也看向自己的手,好像三弟刚才拽着他这只手擦鼻涕了,算了,看在他为了自己这么伤心的份上,擦就擦吧。
元灵两次输给他灵力,再加上一碗米汤下肚,东北这一片叱诧风云,响当当的大哥昶爷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身体,虽还是虚弱,却有了力气说话。
他看向元灵,小兄弟是您救了我吧。元灵转过身与他四目相对,这个男人,被诅咒磋磨了两个月刚醒过来,眼神依然坚定晶亮,他五官面相极好,天庭饱满,剑眉星目,此人是个讲义气,守承诺之人。
你又怎知是我?刘大昶定定的看着元灵,那阳光,我在你身上感受到那阳光。
此时门口有一串脚步声越来越近,蔡远东过去开门:“是老二和老五,他们还压着,老四和大嫂,最后这两声说的嘴里像含了口水,让人听不清他在说啥。
让他们进来吧,我都知道了,刘大昶歪倚在靠枕上,面上没什么表情,没一会胡永芳和王捕快冲进屋直接就扑到床边:“大哥您醒了,大哥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两人恨不能抱着他们的大哥转上两圈。
我没事了,多亏了兄弟们,不然大哥我真的要独自一人去下面饮酒喽,话音落他的眼睛看向门口,张虎一手拖着周鹏,一手薅着李氏的头发进屋了,
大哥,他们,王捕快刚要告诉大哥真相,刘大昶就抬了一下手打断了他,他双眼如鹰,盯着被张虎按在地上跪着的两个人,为什么?
周鹏向前爬了两步,大哥,为什么要抓我,我做错了什么,二哥他们说你中了邪,我正好知道一个高人,就急忙去请,哪知道那高人说要升仙,炸了自己,还把我也炸晕了,五弟的人就把我抓了回来。
大哥您能醒来真是太好了,二哥,三哥,我什么也没做,五弟就抓我,五弟你是不是看大哥不行了,就想霸占大哥的家产,大哥一走,你就想,“唔”他贪字还没说出来就闭上了嘴。
你们跟他废什么话呀,我听着都累,元灵用手掸了掸道袍下摆的褶皱,我弹了一颗真言丸给他吃,有效期半个时辰,你们想问啥抓紧。
臭道士就是你坏了老子的好事,我要杀了你,他恶狠狠的瞪着元灵,使劲挣脱捆着手脚的绳子。怎么自己会这样,他使劲控制着情绪,死死的用牙齿咬着嘴唇不肯张嘴。
周鹏,为什么?床上的男人又问了一句?此刻的周鹏嘴上的血滴答滴答的顺着下巴流下来,他瞬间像变了一个人,面容扭曲,眼神恶毒,他哈哈奸笑了几声:“为什么,我们几人一同出去闯荡,你们都出息了,老二老三那两个蠢货都让你带的发了财,我呢?你们谁心里还记得有我?五人中我读的书最多也是最刻苦的一个,为什么老天不长眼,看不见我的努力,我落榜,你派人接我回来给你打理生意,你是在我面前炫耀你的能耐,你多有钱,你多仗义。收起你那虚伪的嘴脸”,他眼睛像毒蛇一样瞪着刘大昶,边说边喷着血沫子:“更可气的是表妹已经怀了我的骨肉准备跟我成亲了,却看上了你,成天在你眼前卖弄,要不是她怕我说出她与我有了夫妻之实,我又制定了弄死你的计划,她怕是就偷偷打了我的骨肉爬了你的床。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元灵厌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小丑,屋内众人听着周鹏的话也是惊掉了下巴。他竟然把害人说的这样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