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灵把石青的想法跟老伯说了,老伯嗓子哽咽激动的发不出声音,他连连点头,留下了两行老泪。
他跟夫人恩爱多年,只得一子,儿子早夭就在没生过,到老了孤苦无依,现在好了,峰儿这孩子给他们当孙子,也不是要他给他们养老送终,能在膝下承欢他们也算晚年幸福了。
安排好了一切,赵飞就送石青和小鬼上了黄泉,元灵和李煜在石府大门口与老者和峰儿此行,元灵摸出了三张平安福递给峰儿:“这个给你和爷爷奶奶护身,峰儿要好好读书,把之前落下的都赶上来。”
谢谢你元灵哥哥,元灵哥哥我跟爷爷商量好了,想给您供奉个长生牌位,报答您的恩情。
元灵一愣,第一次有人要供奉他,他能接受么?
在他思索之时,李煜在一边插嘴道:“那好呀,修道、修仙者最想要的不就是信仰之力么,峰儿供奉您,那您就保峰儿一家平安,岂不是两全其美。”
元灵眉头有些微蹙自问,他值得么?他才下山,救治寥寥几人,值得他们这样去信奉爱戴么?又想想无脸人说的那个黑化的自己,若是自己敌不过他,就会生灵涂炭,自己怎样才能变强,不正是最需要的就是信仰之力么!
他咬了咬牙:“信仰之力我的确是缺,可我刚下山不久,没做出太多对穷苦百姓有帮助的事,我很惭愧。
峰儿却上前,扯了一下元灵的衣角,他的眼睛并不大,但是干净纯粹,他看着元灵:“哥哥,在我心里你就是救苦救难的仙人,你拯救了我,为我母亲伸冤,还让爷爷奶奶老有所依,在我们家,你就是我们心中的神。
元灵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他摸了摸峰儿的头,那好,那记得要给哥哥供桌上摆上肉和美酒,哥哥佑你一世安康。
老者听到元灵的允诺心里乐开了花,他本就年纪大,更信有神仙鬼怪一说,今日的事更证实了这世间的确有那样的存在,这个小道长法力高强,他才多大呀,成就远不止于此,既然能答应峰儿,可真是这孩子的福气。
爷孙两人站在门口看着那一队人马走远,消失在长街的尽头:“峰儿呀,走,我们去把奶奶带上,一起去给你娘多烧点纸钱,你娘这一辈子活的太累了,让她在下面好好的过,别再那么操劳了。
马车上,元灵看着李煜:“你怎么还在我车上,李煜笑嘻嘻的给元灵倒了杯茶,元灵道长,我想拜您为师,您能收下我这个比较机灵的徒儿么?
李煜之前的冷傲和城府一扫而光,一张帅脸上都是讨喜和耍宝,元灵眯眼看着他,师叔的这个三孙子的确厉害,哪个才是他的真实一面呢,你与道无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你自己该做什么,难道自己不知。
李煜脸上的笑容一僵,定定的看着元灵。
你知道自己要走的路么?元灵又继续问。
李煜低下了头,马车上刹时安静,落针可闻,元灵也不催他,让他自己好好想。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李煜抬起头,他眼神坚定,眼底泛红,像是下了一个天大的决定,看向元灵,从口中吐出四个字:“国泰民安,我李煜若是能坐上那个位置,我必倾尽全部去做到。”
元灵笑呵呵的看着他,这笑不是嘲笑而是赞许,你想好了么?这条路难且凶险,你还敢往?
我敢,大师恐怕早已识破了我的身份,身为皇家儿郎,生下来就享受着高贵的身份和百姓的爱戴,若是浑浑噩噩的做个太平王爷我不甘心,我要施展我的雄心和抱负,让我的国家强大富裕,让百姓吃饱穿暖,我要千古留名,千百年后若是有人提起我,还会说起我的功绩,赞一声那是个好君王。
一段慷慨激昂的演讲,李煜说的自己心潮澎湃,他善于伪装,从未与谁这样交过心,他目光炯炯,紧紧握拳的双手激动的直颤抖,这样的话他就连做梦都不敢梦,怕不小心说了梦话,惹来杀身之祸,现在是怎么了,在这人面前简直不能伪装一点,他就想全透明的展现给他看。
元灵倒了杯茶递给他,想让他平复一下,李煜接过茶正喝着,他就听到元灵幽幽的开口了:“其实我有一个身份,应该是你不愿意接受的,李煜示意他接着说。
其实我是南宫云飞的小舅子。
噗。。。。。。李煜口中茶水还没咽下去,直接就喷了出去,元灵一躲,那一大口水结结实实的喷在了车壁上,李煜不敢置信的盯着元灵,此刻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老天是在玩他吧!
元灵嫌弃的看了一眼李煜,往旁边挪了挪,还好他躲的及时,这家伙长得干干净净,怎么干这么埋汰的事。
李煜缓过神儿来,弯弯嘴角,尴尬的说:“你能不能装做我刚才什么都没说?他是培养了一些势力,可是还不足以跟南宫云飞的千军万马对抗,他现在在朝中半点实权也无。
天一大师说他来延城的路上会遇机缘,他敢肯定,这个机缘就是元灵,所以他坦白了,他若是没遇到元灵,他也是想去延城看看,听说南宫云飞的岳家是延城的大商贾,延城富足,若是这延城赵家用大量金钱支持南宫云飞,会更让南宫家如虎添翼,他想暗地解决了赵家。
天一大师呀天一大师,你也太坑人了,这哪特么是机缘呀,这应该叫做危机吧!南宫云飞有这样一个厉害的小舅子,让他接下来还怎么玩,若是现在杀人灭口。。。。。。不不不,他狂甩了一下头,他打不过,若是现在动手,恐怕都不需要南宫家动手,他都出不去这个马车。
元灵见他从兴致满满,一下就变成打蔫的茄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说话,就又说:“其实我还有一个身份,你可想知道?
李煜抬起头,表情就像一个孩子丢了口袋里一直攒着没舍得吃的糖:“您说,您现在说什么我都能接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