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皇后,也是沈家出身,如今她已扶沈舒怡位居太子妃,想来必定是要稳固她沈氏的江山。可太子殿下听闻是个软脾气的,也不喜朝堂之争。祁月不明白,皇上当真放心让这来之不易的江山留给这些人?
“他既大势已去,何愁找不到缘由打压他。”皇后淡淡一笑,眼神里却透着不善之意,“本g0ng定会让他,永不回京。”
祁月见两人朝这边走来,伏着身稍稍溜走。这个皇后,真是凉薄。太子殿下幼时分明与二殿下情谊至深,二殿下还救过他的命。祁月只知道这些,却不知两人何时有的间隙,或许大概是太子妃上位的时候吧?
她突然有些可怜秦南风,他的母妃早就被皇后找了理由遣去道寺修行,如今他四面临敌,却没有一个靠山,连皇上都不再偏心于他。
可这些,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只是来完成任务,才靠近的秦南风,如若解药不在他这里,她还指不定要去顺承殿找去呢。
祁月来到常务部的厨房货仓,才发觉自己并不清楚秦南风ai吃什么不ai吃什么,线人报子也不曾同她说过这些,平日里他也不曾接触那些nv侍,祁月只听说他不挑食,下人做什么他便吃什么。
她挑了些自己ai吃的食材打道回府,他仍然没有回来。直到日落时分,祁月觉得奇怪,这个点他应该回来的,再晚一点天就要黑全了。
秦南风这一日都陪着皇上。表面上他同父皇下棋,像是寻常父子那般。实际上他知道,父皇只是想磨磨他的x子。
父皇最是了解他的,他安静孤僻,行事狠辣,怎么可能区区一个下午便能磨了他的x子。但他话里话外,对他都有些yyan怪气。
父皇说:太子殿下重兄弟情义,惯不喜争了风头。你身为臣弟,更应该知道你皇兄将来断不能叫人以此做了把柄。
意思让他收敛锋芒,不可抢了太子的风头。
可父皇还说:朕知道委屈了你,也委屈了你母妃。来日太子殿下能担大任,朕允诺将你母妃接回,许你与她搬出g0ng殿,封亲王府。
秦南风想,父皇明明清楚一切,明明知晓他与母妃有多委屈。可他毅然决然,不留半分余地。他不禁想起从前父皇对他满是称赞的样子。
他骁勇善战,父皇夸他,他便自告奋勇,替他拿下五座城池。他通晓法理,父皇赞他,他便自请为民,替他安顿游离失所五家可归的难民。
他本就无意于朝堂之争,也不想处于那九五至尊。可他母妃本就无过之有,却要替他承担这些是非。
秦南风出了大殿。望着万里无云的孤月,不知该想些什么。他兴致平平回到南yan殿,却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在门口张望着,见到他便几个快步到了他跟前。
“殿下回来这么晚,还未曾用膳吧?”祁月笑着看着他,轻轻行了一礼。
“嗯。”秦南风绕过她就往殿里走,他实在没有心思猜她又要玩什么把戏。
祁月心里默默吐槽他,却还是笑脸相迎跟了上去,替他将食盒里的饭菜呈出来,又替他布置碗筷。
秦南风刚一坐下,就听到她肚子传来一阵咕噜。她竟然也还没吃。秦南风看着她,无奈道:“加副碗筷,坐下来吃。”
祁月这回没有拒绝,当真给自己也盛了一碗米饭坐在他旁边。虽然不知道他从哪回来,但他这副样子祁月也知道他心情不好。
想来又是因为最近那些琐事了,一个两个全来烦着他。
秦南风尝了几口菜,便感觉到与往常不太一样。他转头看了她一眼,便发现她眼带期许地望着自己。
“你做的?”
“奴厨艺不才,献丑了。”祁月故作矜持,眼神里却分明显着在等他作些评价。
吴国地处巴蜀之地,口味也算是更加浓重,这食菜必然是注重五香味俱全。祁月虽不敢放辣椒,但b起g0ng中常用的食膳还是更加有味道一些。想来他吃惯了g0ng中那些,换换她家乡的口味,或许能够喜欢。
“是有些特别。”秦南风收回目光,“但你无需用这些方式讨好孤。”
祁月淡笑,掀开一盒糕点送到他眼前。“这是奴的诚意,只要殿下喜欢,奴自然心甘情愿。”
是糯米糍。儿时母妃最喜欢给他做的糯米糍。
“人们常做红豆馅的糯米糍,但奴儿时见母亲做的桂花馅,便有样学样做了一回。”祁月见他出神,不知他是喜是怒,但还是伸手捻起一块送到他嘴边。
“殿下尝尝吧。”
鬼使神差的,他张口吃进她递过来的糯米糍。味道确实清甜,桂花香的浓郁充斥着味蕾。对了,此时确实是金桂的季节。
“你想要什么。”回过神来的秦南风冷不丁问了这么一句。他想要知道她讨好他的目的。
“殿下。奴的兄长已经离世,爹爹另娶其妻,娘亲尚且下落不明。”祁月低下头,故作可怜,“奴不求有个家,只求有个安身之所。”
许是觉得还不够。祁月起身又跪在他面前,“殿下肯招选奴,便是奴的恩人,奴对殿下亦是真心实意。”
真心实意。这天下待他真心实意的又有几人?
“起来。”秦南风觉得自己有些心软了。
“孤只是不习惯。”
祁月莞尔,像是想到什么。她跪着往前挪动两步,靠得他更近,几乎就在腿边。
“奴不仅对主人忠诚,奴对殿下也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