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
阴皇笛的声音,人耳中听着细弱,于虫蛊却是有如惊雷那主位上高坐的嫪嵘,无声地立在假城主身后,扭住他的脖颈。
嫪大哥!一个绿衣男子从梁上翻落下来,他分了心,满场围攻喻俏的傀儡女婢都住了手。
别别过来假城主被嫪嵘扭住脆弱的颈骨拖起身,一时有些窒息,嫪使君中了小女郎的牵魂蛊了。
绿衣男见嫪嵘双目空洞,和他手下的傀儡一般无二,登时大怒:小贱人找死!他不再使傀儡,从袖中甩出剔骨尖刀,直要取喻俏性命。
喻俏一面闪躲,一面随形势换对策老怪物没用得很,倒是这绿衣男最棘手,该让嫪嵘和他纠缠纠缠。
她屈指在阴皇笛身敲出节奏,笑道:尿使君,你这副尊容,竟还有人痴心于你。
嫪嵘被牵动似的身形一顿,顺从地将手中的假城主甩开,抬起架在一旁的花腔鼓,狠摔在绿衣男背后。花鼓笨重,那绿衣男不曾防备,立时被撞得扑到在地,发出好一声惨叫。
喻俏笑得拍手:不错不错,给我狠狠地打!不知死活的贱男人,竟敢拿女人做傀儡!
她不说还好,她这一提醒,那绿衣男才在盛怒中回过神,咬牙催动傀儡。
将将脱险,又再次落回傀儡女婢手中的重明:
这些女婢,皆是初成傀儡还没死透的热尸,并不致命,可与她们一直纠缠着耗下去,迟早要被人瓮中捉鳖。
喻俏又敲笛身,正欲催动嫪嵘去分绿衣男的心,一边的假城主忽而出声:女郎且慢!云惜君,你也住手!
绿衣男皱眉挥手,止了众傀儡,喻俏便也停了蛊奏。
小女郎,你与今日这事也不相干,何苦豁命掺和?假城主扶着墙坐正,笑道:老婆子不欲伤你,你且坐壁上观,待此地事成,老婆子做主放你离开,如何?
喻俏挑了挑眉,回望昏倒在案的陆雪名和受制于傀儡的重明,问道:老怪物此话当真?
假城主咧嘴嘿笑:老婆子人称蒲阳蛊婆,可不是无名之辈,又与你苗蛊一系有些渊源,怎么会骗你一个小娃娃?他顺着喻俏的视线,扫了一眼陆雪名和重明,了然道:你还有什么心事,只管和婆婆说。
喻俏可没听说过什么蒲阳蒲阴,心知这老东西大约在拖延时间,她顺势在袖子里做小把戏,嘴上便随口胡扯:老怪物猜得不错,这两个是我情郎,你一并放了,旁人死活我自不管。
边上的绿衣男啐了一口,骂道:你屄上才几根毛?倒要两个男人?
重明听喻俏的话时已是十分羞愤,再听那绿衣男出口粗俗,简直要气昏。喻俏却浑不在意,她闲闲坐下,摸了摸陆雪名的脸: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你生得丑,又只一条旱道儿,找一个男人也尽够了,还管得着我么?
那绿衣男唤作云惜公子,善制活尸傀儡,在执律司地位超然,向来被捧惯了。他自有龙阳之癖,看天下女子皆为俗物,认定唯断袖分桃方是真情雅事,何曾被这般轻贱过?当下被气得咬牙,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嗫嚅道:无知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