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抱他了,他赤裸的身上什么道具都没有。
而且他们在床上!
温曼没有放过沈博书嘴角甜蜜的笑意,适时出声:你睡了一天一夜。
刚刚沉浸在幸福中的男人马上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抓住温曼的衣服,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要结束了!马上就要结束了!
你知道吗?我六天前答应你的时候,就好想毁了你,彻彻底底地毁了你。我设想过,你要是还不放过我,我一定会假意顺从。不就是收下你,我又没有什么损失。那么你是我的狗,我又能做什么?温曼轻轻松开了环抱男人的手,面无表情地说出阴险的话,我完全可以让一群人轮奸你,让你去接客,用所谓的爱把你绑住。在你怀疑我时安慰你,没关系,我喜欢这样。你不是也很舒服吗?会开心的。我可以这样说。老实说,我已经打算这么做了,毕竟你说的每个字我都不信。我讨厌任何人的威胁,谁超出我的底线,我绝不会让他好过。
她用怨恨的目光瞪着他,毫无顾忌地将计划托盘而出:而你当然会开心,生理的快感容易让人堕落。就算刚刚开始有所反抗,但你这个人本身有很多自毁的倾向,如果我故意引导,那这就太容易了。她垂眸,回忆起自己情绪失控时,男人那个安抚性的吻,有点想笑。
迟来的信任与爱意,于她是欣慰也是遗憾。
但那个时候我会开心吗?我想我不会。我过去学了那么多东西,不是为了摧毁别人才学的。如果是这样,我做的事就是pua了。
她舔了舔下唇,郑重地对他说:沈博书,我从来没有拍过你的照片和视频,之前是因为觉得不安全,现在却觉得没有必要。你这种不设防的样子,我完全可以拍下这些东西威胁你,你会变成什么样,你想过没有?
男人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杂乱不堪,再也没有任何防备。他摇了摇头,亲昵而坚定地抱住她。他想告诉她,不要难过,如果她哭起来,那一点也不好看。但是现在的沈博书只能用肢体动作表达情感,小声吠叫。
原因很简单,他不想破坏温曼立下的规矩。至少,他在做她的狗方面相当执着。
你怎么可以让我恨你之后再全心全意地信任我。温曼用尽全部的力气推开了靠过来的沈博书,把人扔在床上,情绪像火山一样爆发,崩溃地吼道:我想过!我必须想!我讨厌自己为什么总有那么强的同理心!讨厌自己为什么要考虑这么多后果!讨厌自己永远在克制!掐你脖子的人是我!不是你逼疯的,是我!是我真的很想这么做。我承认,我有施虐欲。我喜欢人的方式就是让人害怕,从我喜欢你开始,我就想毁掉你!我想用最恶毒的语言羞辱你,用最残忍的手段让你崩溃,欺负你永远是我的快感来源,我乐此不疲。我再怎么克制,又能克制成什么样子!我想凌辱,我想听别人求饶,我想虐待人。想想吧,用鞭子抽你,看你发抖的样子,会让我无法割舍,我现在都不能确定自己会不会全身而退。要不是我觉得这样的自己过于可怕,你以为我为什么学会自控。我对你好,是为了我自己,让你心甘情愿地做一条狗啊。
昏昏沉沉的沈博书定定望着她,这才完全的反应过来,温曼从来没有真正的在他面前暴露过自己的脆弱。明明年龄比自己小那么多,却如同自带发光的太阳,赐予他向日葵般的跟随资格。
施虐欲严重的人,再怎么向善,也可能变成疯子。我以前就是个理智的疯子,现在不过是把真相告诉你了,你喜欢的那个我,依赖的那个我,哪里有那么好,这就是我本来的面目。
温曼的眼神逐渐清晰,声音又沙哑了几分:像我这种人,既不能接受和陌生人的亲密接触,又没办法舍弃自己的施虐欲。我有什么错,我能怎么活,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她控诉缘分的不公,浑身颤抖,捧起沈博书的下颌,紊乱的气息喷到对方狼狈的脸上:你不爱我,爱不是这样的。和你在一起,我没办法幸福,就算是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就付出了所有,喜欢到失去理智,也就只有你会让我失控成这样。
但是我永远也忘不了,你的腿间流着别人精液的样子我忘不了你知道么。她沉痛地闭上眼睛,我也接受不了,下半辈子时时刻刻提心吊胆你到底会不会再出轨,会不会变心。我赌不起,我不敢再赌了,这会让我疯掉的。
沈博书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他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如果他开口,他在和她相处的最后这段时光里,连做狗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们就真正意义上的什么也不是了。
温曼睁开眼睛,轻柔地抚摸过男人早已泪流满面的脸,最后一次为他擦去眼泪:钉子钉在木头上,就算你拔出来也有个洞留着,我们回不去。亡羊补牢,破镜重圆,那就是笑话。一切都是你当初自己的选择,现在你必须要承担后果。我认真的告诉你,你去看心理医生吧,慢慢忘记我。沈博书,你太偏执了,这不正常。
浑身赤裸的沈博书扑通跪在地上,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心乱如麻,却还是忍不住伸手,抓起她的腿,呜呜地叫。
哭红的眼睛不知所措地望向她,纯粹的可怜让人想要揉碎。
算了,我有什么资格说你。我的思维也不合常理,就像现在看你哭得这么惨,我却发自肺腑的高兴,还是想虐待你,我不断想象你被摧毁成不成人形的模样,这种情绪不是我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他拼命摇头,不管她说什么,只用嘴轻轻挨向她捧着自己的脸的手,费力挽留。他后悔了,他想她留下。他想告诉她,自己一点都不害怕。就算一直被失控那样对待也没关系,她只要在最后抱住他,他就能忍过去。男人落下的眼泪沾湿了温曼的指缝,死命地沁透最后一丝希望。
温曼被闹得没办法了:我好累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我们从此,再也不见。你让我过得幸福点吧,让我去喜欢其他人,我真的真的不想和你见面了。
仰头的男人感受到滴在他侧脸上不属于自身的液体,怔了怔,终于松开咬紧的牙关,转过身,将藏了许久的大门钥匙叼住,放在她的脚边。
而温曼拾起钥匙,长吁口气,再也没有多看他一眼,头也不回离开。
汪汪!
在关上门的瞬间,温曼听见沈博书最后的叫唤。
她不想去猜测那大声的一句到底是什么意思。
或许是对不起,或许是我爱你。
刨根究底只会让人痛苦。呼啸而来的冷风与她撞个满怀,被囚禁十二天的少女最终重获自由。风呼呼地乱吹,温曼整个人单薄得像是要被吹起。
她抬头,眼神空洞地仰望满天星河。细碎的星子坠入鲜红的眼底,硌得人眼疼。她垂下眼睑,视线描绘影子模糊的轮廓,感叹自己终于摆脱了纠缠。
往事随风,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