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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简直无法去看面前的这幅场景，身下omega的脖颈间满是他吻咬出来的红痕，奥兰的下唇微微有些肿了，嘴角残着些鲜红的血迹，那是方才被他不小心伤到了**。

这模样真是可怜极了。

欲泣未泣之间，全是撩人心神的欲色。

这一瞬间，路德竟有些恍惚了起来，那些满是肮脏妄念的梦境忽然袭上了他的脑海，面前人的姿态，与他梦境里omega的神情重合了起来。

他的梦里，奥兰没了平时漫不经心的傲气，他总是哭着，求饶着，委屈着，颤抖着，与此刻面前omega少年的模样如出一辙。

一时间，路德甚至分不清面前的一切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又只是一场春秋大梦。

忽然，身下传来了一声微弱的轻哼，将路德带回了现实。

奥兰仍是静静望着身上的路德，他没有试图挣扎，也没有转开视线。

他只是轻轻出声问道：“刚才都是骗我的么？”

——明明说过不管是什么愿望都会满足我。

奥兰的声音很轻，满是疑惑又有几分委屈。

路德的心瞬间融得很软，他的神情有些动容。

奥兰只见路德的唇角似是上扬了几分，带着些无奈和苦涩，他像是笑了又似是没有。

路德望着奥兰，灰蓝色的眼眸里藏着些连他本人都不知道的温柔爱意，专注而深情，悠远而缱绻。

他没有出声回答奥兰，只是俯**去将唇印上了奥兰的眼睫，温热的双唇蜿蜒而下。眉心、鼻尖、唇角、下颚，每一下都是轻柔地落下，每一下都藏着那点儿昭然若揭的情愫——那是滚烫的爱意。

都到了这一步，奥兰不会不明白路德对他的心思，可这也让奥兰陷入了深深的迷惘之中。

他爱路德吗？奥兰问自己。

他曾爱过列伦，见到列伦时就会满心只剩下欢喜，而列伦与科林的那些亲密的举动，也能让他轻易的消沉嫉妒。

可他爱路德吗？那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alpha男孩。

这个问题连奥兰自己都答不上来。

三十年来，他爱列伦的那颗心，仿佛已经消融进了他的骨血里，那份爱像是刻在他的灵魂里，像一把沉重的枷锁，将他困在了原地。

他无法逃离，也再也无法告诉自己其实他还能放弃，他还能再把心去放到另一个人身上。

路德望着沉默而惆怅的奥兰，他哪里不明白奥兰此刻正苦恼着什么。

甚至，他再明白不过奥兰的那些隐秘的心思。

他探手用拇指划过奥兰的眉眼，俯身吻了吻奥兰的唇，像是在安慰进退两难的奥兰，又也许是在说服自己，他柔声在奥兰耳边道：“奥兰，我不希望你为琐事而困扰，能够遇上你，已经是我生命里的一场奇迹了，我从未奢望你会爱上我。”

他知道奥兰对他的父亲一直念念不忘，他也从未幻想过他能击败那个强大的alpha男人。

路德这个人太过冷静，也太有自知之明，以至于他根本不屑于去奢望什么，他无数次告诉自己只要他爱着奥兰就足够了，奥兰对他有没有爱，早就不那么重要了。

奥兰从未见过这样的路德，卸下了浑身锐利的锋芒，敛去了独属于他的张扬与傲气。

面前的alpha青年，像是正以最低的姿态，臣服在他的身下。于奥兰来说，这并不会为他带来什么征服的快感，相反，他心里有些说不出滋味的痛苦。

又像是难过，又像是心疼，甚至是自责。

那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他生来尊贵，是受到万民敬仰的王子。无论何时，奥兰都愿他永远保持着那份意气风发的张扬，他该是有着不羁不驯的傲气，一生高贵优雅，顺遂无忧。

可如今，路德眼里却满是颓然和失落。

路德等了许久，也未等来奥兰的回答。他放开了奥兰的手腕。

方才那些逾矩的举动，全是因为被奥兰气急了，妒火上了心头，才不管不顾地做了些过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