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气十足。没错,尽管不清楚他到底做了什么但他举手投足间,总令她感觉到某种自我放纵和沉沦的气息,某种压抑的戾气。一个最好的刑警,沉沦在他秘密的世界里。然而徐司白微怔了一下,挑眉看着她。&ldo;没什么值得同情的。&rdo;他淡淡地说,&ldo;无论任何挫折,一个洁身自好的男人都不该自甘堕落,去那种地方。那是对今后伴侣的不负责任。&rdo;这下换白锦曦愣住。他一向性子淡,对不相关的人漠不关心。今天却难得地对他人发表了如此严肃地评价。白锦曦忍不住笑了,伸手戳戳他的胳膊,狭促地问:&ldo;说得冠冕堂皇,难道你这二十多年,就从来没为这样的诱惑动心过?&rdo;太阳已经完全升上高空,碧蓝的天空云层尽散。阳台上有徐徐的清风吹过,城市一如既往的繁荣而忙碌。徐司白看着远处,神色平静而认真:&ldo;我向你保证,从来没有过。&rdo;‐‐没日没夜的监控、蹲守、盘查、探访开始了。尽管白锦曦的犯罪心理画像,给出了罪犯可能的范围;横空而至的大神韩沉,也指出了一条可能的明路。但刑警们想要获得进一步的突破,就必须从大量繁杂琐碎的工作入手。隔周周三。正午,阳光炽烈。白锦曦跟两个刑警靠在车里,汗流浃背,一身疲惫。上午的群众走访刚刚结束,调查案发地点周围是否有目击者和可疑人员。可惜依然一无所获。老城区监控摄像头很少,罪犯显然也对环境很熟悉,他们筛查了所有录像,没有线索。周小篆抹了一把汗,愁眉苦脸:&ldo;老大,这得查到什么时候去啊!怎么一点线索都查不到。&rdo;白锦曦眼睛还盯着车窗外那片沉寂的民居,曲折的小巷,零落的行人。她拿起矿泉水瓶喝了一口,答:&ldo;急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rdo;看一眼已经喝空的水瓶,丢给周小篆:&ldo;去,买几瓶冰的来。&rdo;&ldo;哦。&rdo;周小篆拉开车门正要下车,看到前方走过来的一个人,眼睛一亮。&ldo;徐法医!你又来了!来给老大送什么好吃好喝的?&rdo;嗓门大得隔一条街都能听见。白锦曦和另一名刑警同时转头望去。午后阳光耀眼,透过片片树叶漏下来。徐司白穿着套休闲便装,手里拎着个塑料袋,不急不缓朝他们走来。对于周小篆的打趣,他只是微微一笑,从塑料袋里取出瓶奶茶和两个山竹,拿在手里,剩下的都递给周小篆:&ldo;你们自己分。&rdo;周小篆打开一看,都是些冰饮和水果,不由得喜笑颜开:&ldo;谢谢徐法医!&rdo;转头特别客气地朝白锦曦说了句:&ldo;也谢谢老大!&rdo;白锦曦懒得理他的揶揄,单手托着脸,冲徐司白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周小篆却朝另一名刑警递了个眼色,两人都下了车,提着冰饮水果躲到不远处一棵大树下去了。把车内的空间留给他们。徐司白扶着车门,低头看着副驾驶位上的她:&ldo;累吗?&rdo;白锦曦伸了个懒腰:&ldo;还好咯,就是不够睡。&rdo;徐司白笑了笑,将手里的奶茶和山竹递给她。白锦曦快活地接过:&ldo;谢了!烈日送山竹,礼轻情意重。&rdo;徐司白脸上再次泛起笑意。他的皮肤本就白皙,此时站在树荫下,眉清目秀,笑容温煦,牙齿洁白,看得白锦曦有点晃眼。她拍了拍身旁座位:&ldo;站着干什么。&rdo;徐司白拉开车门坐进来。车内空调轻轻吹着,白锦曦三下五除二干掉山竹,又拧开奶茶喝了好几口,心满意足往后一靠。徐司白本就是个很静的人,双手搭在膝盖上,侧眸看着前方,一直没说话。白锦曦静了一会儿,开口:&ldo;我前几天做梦了。&rdo;徐司白微怔。&ldo;你知道我从来不做梦的。&rdo;她轻声说。&ldo;嗯。梦到了什么?&rdo;白锦曦静默。梦中的情形再次在她脑海中浮现:森林深处的瀑布,眼中含泪的男人,手起刀落的杀人魔。还有那个疯狂纠葛的吻,以及铺天盖地的悲怆。她笑了笑,答:&ldo;具体记不清了。但我感觉跟以前有关。&rdo;转头看着他:&ldo;徐司白,你说我的记忆,是不是要慢慢开始恢复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