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吱呀&rdo;一声门响。白锦曦头也不抬:&ldo;我可以抬头了吗?我可以说话了吗?给个明确指令啊老大,不然我惶恐啊。&rdo;来人沉默了一瞬,开口:&ldo;锦曦。&rdo;清润如水的嗓音。白锦曦抬头,倒是笑了:&ldo;是你呀。&rdo;徐司白不紧不慢走到她跟前,将保温盒放在桌上,一边打开,一边问:&ldo;你以为是谁?&rdo;白锦曦朝门口努努嘴:&ldo;外头那个阴人。&rdo;徐司白眼中的笑意一闪而逝,将饭菜推到她面前,坐了下来,温和道:&ldo;快吃吧。&rdo;&ldo;嗳。&rdo;她也不跟他客气了,拿起筷子,风卷残云般开始扫荡每个盒子里的美食。她埋着头,徐司白则靠在皮椅里,眉目平和,手放在靠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只是白锦曦心里挂念着案子,吃了一会儿,忍不住又拿起手边的资料,咬着筷子开始端详。徐司白注视着她的脸,又扫一眼那资料,轻声问:&ldo;案子不顺利?&rdo;白锦曦抬头看着他。在好哥们儿徐司白面前,她是不会打肿脸充胖子的。点点头,一脸愁容地答:&ldo;我还没遇到过这种难度的案子。&rdo;这是大实话。虽说她是官湖派出所的糙根神探,在江城也小有名气。但说到底,一个派出所,遇到的案子能有多复杂啊?她是破获过杀人案,但凶手其实就是附近村落的农民,作案之后紧张得每天闭门不出,她到村子里转了一圈,就根据死者的爱恨情仇关系,锁定了嫌疑犯。稍一审讯,对方就情绪崩溃招认了;她也破获过强奸案,可是那个年轻人连套套都不知道戴,到处留下dna,不破案才怪。&ldo;但是这个案子不一样。&rdo;她说,&ldo;凶手计划周密、冷酷冷静。没留下任何线索。而且……&rdo;她叹了口气:&ldo;附近刚好有个工厂,符合犯罪画像的嫌疑犯太多了。&rdo;她继续趴在桌面上,蔫了。徐司白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片刻,忽的笑了。&ldo;你笑什么?&rdo;她瞪他一眼。他眼中笑意缓逝,目光清亮地望着她。&ldo;白锦曦。&rdo;他说,&ldo;这世上没有你破不了的案子。以前是,以后也是。&rdo;白锦曦眨了眨眼,原本软得跟摊泥似的身子,一下子坐直了,盯着他:&ldo;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有信心?&rdo;徐司白站了起来,不急不缓地开始收拾饭盒,清俊的脸上一派平静。&ldo;因为你是白锦曦。是我唯一的……&rdo;他抬头看着她,&ldo;好兄弟。&rdo;白锦曦原地愣了几秒钟。内心却仿佛有一种滚烫的情绪,被他云淡风轻的话语点燃了。沉默了片刻,她却只是点了点头,说:&ldo;嗯!别的不多说了。等案子破了,我请你吃大餐。&rdo;徐司白眼中浮现清浅的笑意:&ldo;好。&rdo;到底是连日查案太过疲惫,吃饱喝足后,白锦曦刚坐了一会儿,就觉得浓浓倦意袭上心头。她眯着眼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徐司白,他正拿起她桌上的一本书在看。正值中午,外头烈日炎炎,能晒得人脱一层皮。他这么明月清风般的一个人,要是真顶着烈日离开,谁也不忍心。&ldo;我睡会儿。你也休息下。&rdo;她说,&ldo;晚点再回去。&rdo;&ldo;嗯。&rdo;午后微风习习,窗外树叶尽染片片金黄。白锦曦往桌子上一趴,头枕在胳膊里,没一会儿,就彻底睡沉了。室内一片寂静。徐司白安静地看了一会儿书,抬头。阳光从小窗射进来,正好照在白锦曦的书桌上。黑漆桌面上一条金黄的亮带,衬得她的脸越发白皙柔软。她的睡姿并不好,大大咧咧趴着,像个男孩子。只是比起平时的得意和嚣张,此刻的睡颜则显得静好许多。略卷的长发铺撒在桌面,瓜子脸上,两道弯弯的长眉仿佛墨笔勾勒。颧骨上还有少许婴儿肥,看起来恬静又可爱。徐司白注视了一会儿,放下书,起身走向她。两人相隔原本就不远,他走到桌边,目光依旧停在她脸上。阳光晒在两个人的身上,温暖又晃眼。徐司白微垂眼眸,一只手撑在了桌面上。又过了一会儿,他俯低身子,闭上眼,唇缓缓靠近。时空之间周小篆刚走上楼梯口,就见韩沉立在墙边,正在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