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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曦在他对面坐下时，心想：看来他还是真喜欢这些古风的东西。服务员送上菜单，韩沉接过，低头翻着，问：&ldo;想吃什么？&rdo;锦曦答：&ldo;我又没来过，你点吧。&rdo;&ldo;嗯。&rdo;锦曦就单手托着下巴，四处看了看，最后目光又落在他身上。锦曦最常吃饭就是跟徐司白和周小篆。小篆就不用比了。跟徐司白相比，她发觉韩沉的风格果然很不一样。徐司白每次点菜，都是温文尔雅、进退有度，服务员都不好意思跟这位温润书生大声说话的。而韩沉呢？夹克脱掉了，搭在沙发上。polo衫领口的扣子是松开的。一只手很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另一只手翻着菜单，车钥匙扔在桌上，脸上没有太多表情。还真像个公子哥……可偏偏是个刑警。他点了几样菜，忽然抬头问服务员：&ldo;冰镇瓜汁血燕今天有吗？&rdo;服务员笑答：&ldo;有的。&rdo;&ldo;给她来一例。&rdo;服务员退了下去，锦曦愣住了。她有点不太理解，为什么韩沉要给她点燕窝。不是钱的问题，就是奇怪，难道她看起来很需要补？&ldo;干嘛点燕窝？&rdo;她问，&ldo;那么贵。你工资才多少啊。&rdo;她这说的是大实话，不管怎样，花的是他的钱，没必要点这种奢侈的东西。他偏头点了根烟，往后一靠，答：&ldo;嗯，请你吃了这顿，接下来我要吃一星期泡面。&rdo;白锦曦也不知道他的话的真假，轻轻地&ldo;哼&rdo;了一声。可心里，莫名就有点舍不得了。也不知道是舍不得什么。他抽了两口烟，看向她：&ldo;哪天到的？&rdo;白锦曦回忆了一下，答：&ldo;上周日。&rdo;他呼吸间轻轻喷出白色烟雾，没说话。白锦曦反应过来，他必然是想到了，她是那天给他发的短信。两人一时都没说话。韩沉端起茶喝了一小口，问：&ldo;明天的培训选拔你也参加？&rdo;白锦曦有点莫名其妙：&ldo;当然。&rdo;这不是废话么，明天是最后一天啊。灯光下，他的眼睛显得格外黑，让她有点看不透。她转着茶杯，开口：&ldo;你上次要找的人，找到了吗？&rdo;他慢慢喝着茶：&ldo;没有。&rdo;&ldo;哦。&rdo;过了一会儿，他又问：&ldo;这几天的培训课程怎么样？&rdo;说到培训课程，白锦曦还是有很多收获的，于是一门门课程跟他说了起来。而他安静地听着，始终注视着她。墨色浓郁的双眼，令白锦曦的心跳有些不稳。最后说到课业成绩，她很得意：&ldo;我和小篆是培训班里第一、二名呢。他第一，我第二。&rdo;&ldo;周小篆？&rdo;他低声重复，显然也有点意外。锦曦点头：&ldo;是啊。你不知道吧。他呀，是个学霸。别的不行，就是考试厉害，考试帝啊。我仅次于他。&rdo;他看她一眼，那目光有点深沉，似乎在笑，又似乎没有。这时，服务员上菜了。锦曦拿起筷子，夹了一样，又夹了一样……居然都超级好吃……她抬头瞟他一眼。难怪他那么挑剔，口味很刁嘛。韩沉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他吃饭时跟平时的样子有所不同，拿筷子的手势很漂亮，吃得比较慢。并且只吃自己喜欢的，一盘荷塘月色，只看他反复夹藕、再夹藕，香菇、西兰花、木耳却完全不沾；而两个辣的菜，他一筷子也没伸。不知怎的，这么安静地两个人吃着饭，锦曦的心情却慢慢飞扬起来。‐‐吃完饭，两人走出餐厅。天已经黑了，长江两岸，灯光璀璨。锦曦揉了揉肚子，提议：&ldo;走走消消食吧。&rdo;&ldo;嗯。&rdo;他将夹克搭在肩上，走在她身侧。江岸边，是杂糙丛生的滩涂，中间被人踩出一条路。两人便沿着这条路，慢慢往前走。江风徐徐吹来，有小孩从身旁嬉闹跑过，一时谁也没说话。锦曦白天已经看过长江，开阔而浑浊，犹如海面。可此刻从江边走过，却是另一番景致：江水是暗黑的，也是澎湃的，随着轮船驶过，不断拍打着岸边。黑夜中潮起潮落，听在耳里，令人的心仿佛也空旷起来。&ldo;过去看看。&rdo;她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