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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天一黑就四门关闭,
正常情况下必须待次日天光大亮后才会重新开启。
这天早晨,当守卫皇城的南军打开宫门时,相当吃惊地发现梁王主刘姱的马车就停在离城门不远处。就车夫和侍从疲倦的神情来看,应是守候已久。
刘姱没精力关注侍卫门的想法,递上腰牌,就急匆匆往长信宫赶。
连着被晾了两天,长公主姑姑都不肯单独和自己说说话,这让梁王女儿刘姱心里象十五个木桶打水——七上八下。梁王女儿就想赶紧和姑姑解释清楚。
高高的长信宫,
长长的石头阶梯,
……
王主姱才走到一半,就看见两个宦官各背个女人往下走;他们周围,是若干低级宫女和小黄门,神情焦急而沮丧。
宦官背上的女人面目看不清楚;但都梳着高髻,发上插几根粗粗的长金簪。八月底的炎热天气,身着沉重的成套大礼服;腰间膝下,金玉环佩一样不缺。
‘看上去……不象是宫女。怎么了?’梁王的嫡长女让随身侍女阿芹追上去问问,打听一下两人是谁,出了什么事?
阿芹很快就回来了:“王主,乃……徐七子与唐姬。”
“唐姬?”刘姱疑问。八子徐氏和长公主这边素有交情,王主姱知道;另一个姓唐的,就一时想不起是谁了。
“王主,”阿芹搀起王主姱的胳膊,含笑回答:“唐姬者,长沙王之母也。”
‘竟……把她给忘了。’梁王女儿恍然大悟:‘唉!也可怜,若不是还有个长沙王儿子,估计就是老死掖庭,也没人问。’
大侍女阿芹扶着女主人,一级级爬台阶,边走边用曲阜方言说道:“王主,都打听明白了。今日轮到徐八子和唐姬当值;可两位嫔御才在偏殿里站了不到两时辰,就相继晕倒了。这不,皇太后开恩,正背回未央宫请医女看呢!”
梁王主刘姱轻轻“咦”了一声,不以为然地挑挑眉:“长乐宫不是有太医吗?干嘛还舍近求远地送回掖庭去寻医女?医女之医术哪及得上太医?”
“王主,”阿芹侍女抿嘴不停地笑:“长信宫之……良医好药,哪能用在她们这些人身上?皇太后,长公主……”
‘对呀!大伯那么多侍妾,好药要都给她们使了,祖母姑母若病了用什么?’王主姱先是失笑,随即沉下脸色,郁郁地思考:‘我也真是,为她们操哪门子心?自己头上还乱事一堆呢……’
主仆俩在引路宦官的导引下,花了整整一刻钟才走完石阶,来到长信宫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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