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涛停下,等黄琴跨到跟他平行线时,迅速地抓住她的手。没戴手套,因为揣在衣服里,带一点微暖。黄琴刚要挣开,程涛就加了点力把胳膊反伸过,扣住她的手,一齐放进自己的口袋里。他穿得不厚,若此时摸上胸口,能听到咚咚的心率有加快的趋势。
嗳,走了半条街,黄琴嗳了几声了,程涛训她心不在蔫。黄琴说,现在冬天也不下雪,这种日子应该下雪啊,下场雪就好了。
程涛把她拨到自己前面,问,要我变一场出来?
黄琴笑了,空气清冷,显得笑声朗朗,程涛觉得自己半边身子已经化掉了,像雪糕或者蜜糖那样,化得满心满身的找不着北。他听到黄琴说,别搞了你,学那三岁儿童,回家拆个羽绒枕搞得满地鸭毛?我可不帮你打扫啊。她一边笑一边仰后了脸,想去看清灯柱上挂的灯笼上的字。
程涛终究没忍住,俯身亲了上去。
黄琴颓败地用头撞了下床板。
救命……黄琴喊得声弱又细微。
程涛没管。
过了一刻,她觉得胸闷得像溺水,整个人像脱骨的小鸟得紧紧抓住点什么。
程涛等她缓过劲,黄琴却羞一阵,又四下环视一圈,看自己的手已经越过程涛的大衣,死死揪住了他的毛衫。
“登徒子”!她冒出一个词。拜金庸大师所赐,这个带点武侠风的比喻已经是黄琴所能想到最温和的骂名了。
赶紧离开,别在这儿。她没撒手,手上的劲也没松开,一抓一勒,把程涛呛了下。
怎么了?正美妙得春风拂面的人很没自觉性地发问。
这是在大街上,多少人看着呢?要不要脸?黄琴低着头,跟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
你确定要回家?我害怕……
走走,赶紧点。当着一个人丢脸比当着众人丢脸要好说。
程涛很听话地让黄琴牵回了家。
只是回到了家,衣服还没脱利索,黄琴就有点后悔,不过好在她有拖鞋,一只敲过去,程涛没反应,再敲一只过去,他才笑咪咪地松开嘴。黄琴只着袜子跳开,一手捂着被人咬得还又痛又痒的耳垂,一手抢到了摇控器,威胁程涛:给我老实点。
程涛人老实,眼睛却很不老实。他走两步,黄琴也退两步。逼得黄琴无计可施,抱住了一只酒瓶子。
两人一闹,肚子开始咕噜,黄琴立马说,快去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