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宁一笑,“这顿我请,放心上来吧。”
熙斐看推不过,只能上去。刚一入座,那些陪客便不断地敬酒,玉嬛也挨着他身边坐下,一头为他夹菜,一头往他耳朵眼里吹气,“公子,上回一别,你就再不来找奴家了,是不是不喜欢奴家?”
熙斐涨红了脸,搂一搂她的蛮腰,“你这么好,我怎么会不喜欢?”
“既然喜欢,怎么不来?是没工夫还是惧内?”
熙斐含混着说不出口。
仲宁哈哈笑道:“玉嬛你何必作弄他?他既没娶妻也有的是工夫,只不过……”
熙斐怕他要说出自己身上连个铜板都没有的臭事,埋头猛灌着酒。但听仲宁续道:“他正被他的王爷姐夫管教着,就算来了也是有心无力。”
众人一阵哄笑。熙斐舒了口气,干笑着附和道:“是啊,成天让我蹲马步,练得我腿上无力,身上也是一块一块的伤,你们看。”他挽起袖管,果然手臂上有两道紫痕,“边蹲边还要举着两个水桶,一天下来,手也要断了。”
玉嬛心疼地往他手上哈一口气,“这是教你练功夫么?折磨你还差不多。”熙斐抿着唇不说话。仲宁轻笑道:“可不是?练武没见这样练的,我看他是存心欺负你。”熙斐见还没说君宜时不时来踹他两下的事,仲宁就有断言,忍不住急切问道:“二姐夫,你不是这样练的么?”
“我不是,在座的都不是。要这样练,十年八年你也不一定学的成,我们只练必要的。”
“什么是必要的?”
“招式,心法,练个两三年必有小成。”
“是么?”熙斐狐疑。
在座的其他人纷纷道:“先练拳脚再练刀剑,这蹲马步意思意思也就算了,哪有人成天练这个的?”
仲宁看熙斐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抿嘴一笑道:“他这么教你,你姐姐也没话?”
“没有,大姐如今最相信他不过了,还以为他是为我好呢。”
“也是,妇道人家懂得什么?还不是一哄一骗就上了当?”说着仲宁向玉嬛看了一眼,“是不是,玉嬛?”
玉嬛向他甜甜一笑,“二爷既然这么清楚,还问奴家做什么?难道奴家就不是那好哄好骗的?”
“你是,不过你还多了一样,”仲宁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掷了给她,“有这一样,你就更听话了,是不是?”
玉嬛掂了掂分量,娇笑着收入囊中,“奴家已经很听话了,二爷还要奴家怎么听话法?”
“我不要你听我的话,我要你听熙斐的话。好好安慰安慰他,听他倒到苦水。”
玉嬛嫣然,“这又何必二爷吩咐?奴家晓得。”
因低头含了一口酒,侧首看向熙斐,剪水双瞳中满盛着诱惑意味。熙斐难以克制,低头吻住了她,由着她将酒水缓缓渡入自己口中。仲宁鼓掌,“好好好,喝了玉嬛的酒,百愁全消。熙斐,来,别想着烦恼事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先喝了再说。”
熙斐答应着胡吃海喝了一通,临了搂着玉嬛,醉眼迷蒙的向仲宁道:“二姐夫,我……我不想同他学了,我想……想跟着你学。”
“好,到时候你来侯府找我,我教你。”
熙斐看着他许久,猛地一举酒杯,“好,谢……多谢!”
仲宁慢慢喝干了,再看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的他,不由笑了,“这几杯就醉了?没用!”
玉嬛又坐回到他的身边,“二爷既然觉得他没用,怎么又待他这么好?”
仲宁狎昵地捏了捏她小巧的下颔,“他对我是没用,对别人可是有用,牵着心呢。”
玉嬛眸光一动,“二爷是说王府?”
仲宁竖起一指放在唇边,“嘘,知道就好。他们王府里的人搅乱我们侯府,就不兴我用王府里的人搅乱他们自己?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