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为什么?”
“因为……”云雅心里有些怅然。他为她教训了唐仲宁,又愿意带她去西北,连窦弯儿都说他变了,待她好了,可是她自己心里清楚,他与她之间始终还是有条鸿沟,要是他不跨过来,她也不知道该怎样跨过去。“妾身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她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为什么不说出来,为什么连试一下都不肯?君宜眸中攸忽一黯,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默默搂紧了她,“既然怕,那就以后吧。”“好,以后。”云雅心头怅然愈浓,犹如在起雾的密林中,看不清别人,也看不清自己……
皇帝让君宜去西北的事很快就定了下来,并且择定了日期。这天散朝之后,他特意留下君宜细商出行事宜。在絮絮说定后,抿一口茶,他又温和笑道:“这次路途颇遥,你虽然征战惯了,但也要一路小心。”君宜恭谨答应。皇帝又道:“这里一切你无须担心。母妃有母后照拂,王府则有王妃主持,朕也会多加照应。”君宜听罢起身,拱手道:“多谢皇兄。不过臣弟想这次带着王妃一同前去,王府事宜仍交给管家陈贵打理。”
皇帝脸上笑容一僵,“带同王妃?”
“是。臣弟想这次出行并非征战,又是轻骑简从,所以想带着她一起出去走走,让她也见识见识。”
皇帝讪讪道:“虽然不是出兵打仗,不过这一路山高水远,弟妹身子娇弱,怕是难以应付。”
“臣弟起初也是这样想的,但看她实在想去,又特意学会了骑马,所以也就答应了。”
“这……这也好。”皇帝摆了摆手,“只要别误事,别的随你。”
云雅听说皇帝答应,立即高兴地准备起衣物来了。这时深秋,玉都城中已颇觉风寒透骨,更何况是偏远的西北崇山峻岭?因此将所有厚重衣物都搬了出来,除了雪裘,一切大毛小毛皮子都被搬到了床上分类整理。到君宜回来时,满眼都是毛茸茸的物事,而云雅和窦弯儿就在这一堆毛中讨论着。
“王妃,我看还是都带过去吧。”
“太沉了,王爷说了轻骑简从,可光这些东西就够装一车了。”
“那怎么办?听人说西北冷得很,一壶热水浇上去转眼就会成冰,流个鼻涕也能成冰挂,还说……”
“还说什么?”
“说去茅房的时候要小心,蹲的时间一久就会连人一起冻住了。”
云雅脸上一红,嗔了她一眼,“打哪听来的?尽胡说。”
君宜笑道:“这事是有的,你别错怪了弯弯。”
窦弯儿见了他来,立即起身行礼。云雅也跟着行礼,脸上仍是红红的,“要真冻成这样,还真有些怕人。”
“打退堂鼓了?”君宜一挑眉。
云雅立即说:“不是。”
“不是就好,我还指望着你为我洗衣煮饭呢。”君宜心情甚佳,接过冬雪递上的茶后道,“我这次只预备一辆车,你要都带上,可就没地方坐了。”
云雅诧异,“一辆车?除了妾身和弯弯,难道王爷就不准备带别人了?”
“有了你们两个,我还要带谁?”
窦弯儿口快,抢先说出了云雅心中所想,“王爷不带紫陌姐姐和青霜姐姐吗?”
君宜打开茶盖慢慢品茶,“事情既然都有人做了,我还带她们两个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