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雪雪无端抓伤了丽妃娘娘的手背,我在丽妃娘娘身上也闻到了茶花清香,雪雪似乎对这种味道格外敏感,所以它那日无故撞坏梅瓶应该也不是偶然,梅瓶上味道比较浅淡,它离得近了才会对此作出反应。
我抱着它挨个闻过灵徽宫的瓶瓶罐罐,惯常用来供奉鲜花的瓷瓶雪雪反应十分强烈,公公是否应该着人把那些瓶子换一下?
我不知道究竟这种味道是什么东西,是否与公公调查的事情有关,但仔细想想总归是不太好的,万一对贵妃娘娘、太子、二皇子有所不利就不好了,调换一下稳妥些。”
李成忱静静看着她不发一言,琯夷被他看得心里发虚,捧起茶盏咕嘟咕嘟喝了两口:“我说的不对?还是调换那些瓶子很麻烦?我绝对没有针对丽妃娘娘的意思,我……”
他展颜一笑,若春雪初融,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粗中有细,是我错看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琯夷:是我的错觉吗?公公他怎么对我这么好了?
初雪:喵!(好好把握。)
☆、第十九章
琯夷身子一僵,大脑一片空白,他不仅没有避开她的碰触还主动摸她的头发?他笑起来好温柔自己毫无抵抗能力,她从未见他如此笑过,真真切切的舒服畅快而不是平常的雾里看花似真似假。
若她猜的是正确的,那么有人不仅想对贵妃娘娘、太子、二皇子不利,还要对公公下手!她心有余悸的抓住了他的手:“公公,你有没有事?”
温热的体温透过手心传遍四肢百骸,对视上她忧心忡忡隐有泪花的双眸略微怔愣了一下:“没事。”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几滴泪珠滑落,不放心的反问:“真的?”
“嗯。”
意识到自己还紧紧攥着他的手指讪讪松开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公公,你还未吃饭吧?我去煮面。”
琯夷脸颊通红步伐急促逃也似的跑了出去,走到门口被门槛绊了一个踉跄,扶着门框回头对他尴尬的笑了笑,丢死人了,不过摸了摸她的头对她笑了笑,她至于如此心神不定吗?
寒风凛冽吹着窗户咯吱作响,待她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汤面回转时,他换了常服歪在软榻上看书,初雪乖顺的趴在暖炉旁的棉被上睡得正酣。
“公公,这是我自己擀的面条,粗茶淡饭,你不要嫌弃。”
素瓷碗中面条粗细均匀,青翠的葱花点缀其中,简简单单却令人食欲大动,他吃了一口,隔着热气氤氲的朦胧雾气对视上她殷切的目光,心头一暖:“很好吃。”
她眼睛亮亮的,似乎特别开心:“这面条是太素了,公公也许吃不习惯,我会做的东西可多了,以后我一一做给公公吃。”
“好。”
“贵妃娘娘说要用芦苇插瓶,芦苇在我家到处都是在宫中委实稀罕,我怎么就看不出美在什么地方呢?”
用过晚膳,李成忱摊开一张宣纸让她坐在书案旁,她迟疑的坐下:“公公要教我写字?”
他拿起一支狼毫笔:“这样拿笔。”
琯夷直勾勾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白皙修长,略带薄茧,不像她的粗糙不堪,很是难看,人长得好就算了,手还好看,字写得更好看,似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入宫当了太监呢?
“听明白了吗?”
“啊?”她骤然回神,李成忱皱了皱眉用毛笔敲了敲她的额头,“专心点。”
“公公,我一直认真在听,不过你平常难得给我说这么多话,我有点恍神。”琯夷无辜的望着他特认真道,“你平常也难得对我笑一次。”
他蘸了蘸墨写了简单的几个字“人”“大”“天”,简单给她讲解了字体结构顺序既而把笔递给了她“试试。”
她执着狼毫手里的笔却不听使唤,字迹写得歪歪扭扭,连她自己看了都感觉像虫子在爬,看他写字挺轻松的,怎么自己写会如此不忍直视:“那个……这个纸贵不贵?”
“好好写。”
李成忱大手包住了她的手,琯夷心头一颤,公公的手好暖和,这是什么情况?微微侧目他就站在离她很近的地方,浅淡的龙涎香气息丝丝可闻,他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体温,他是不是对她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呢?
“你又在乱七八糟想些什么?”
“没……没有……”
他执着她的手把字重新写了一遍,低声告诉她如何控制力道,如何起势收尾,烛光摇曳之间烛花爆灭,从未有过的安心与温暖,她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专心致志的写字,公公如此用心她不能辜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