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时气氛凝滞,李成忱冷冷望着琯夷,她倒了一杯水递给禄海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眼见禄海喝了一口水还未咽下她一拍脑门想到什么就势把茶盏又夺了回来:“禄海,内务府不是还有事情吗?时辰不早了,别误了差事。”
公公不喜旁人用屋里的茶具,她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顶风作案,怎么最近霉运连连,是不是应该求神拜佛祈祈福?
“琯夷,我还没亲自向李总管道谢呢。”
“公公,你好生歇息,我去灵徽宫当值了。”
江蓠顺从的任由她拉着她往外走,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打量了几眼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悄声道:“吵架了?”
“快走啦。”
待出了院子江蓠眨了眨眼睛戏谑道:“说说闹什么别扭了?”
“如果表哥喜欢别的女子你会怎么办?”
“找他问清楚,如果他真的不喜欢我了,我也能趁早死了这份心。”江蓠轻笑着摇了摇头,“表哥那个书呆子,脑子里只有看书和查案,风花雪月,花前月下委实为难他了。”
“哦。”公公似乎眼里也只有书,连个笑容都吝啬,不过她可没有胆子去问他和丽妃娘娘到底什么关系,她现在心里很乱,等缓两日再说吧!
萧赭公务繁忙这段日子大多宿在腾龙阁,她接连几日在灵徽阁当值再未见过李成忱的身影,神色恹恹,忙里偷闲托腮坐在石阶上看着日暮西沉,似乎想了好多事情似乎又不太记得想了些什么。
“地上凉。”萧璟蓝衣玉冠,丰神俊朗,丢给她一个软垫,眼角上扬道,“苏奚集序本王可等着呢。”
苏奚集序?她怎么给忘了?太子殿下交代的事情都给忘了,可她现在怎么还敢找他要文章?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知道所谓的苏奚集序长什么模样。
萧璟俯下身子瞧着她愁眉苦脸的模样宽慰道:“一年半载本王也是等得起的。”
什么!一年半载?这……这得是一个多么艰难的任务啊!她侧头对着他笑了笑:“太子殿下莫要为难奴婢了。”
“本王知道有些为难,毕竟李总管也只写过那么一次,被父王收在腾龙阁了,不过你不同,你不是与李总管结成对食了吗?夫妻之情,共枕之意,还是有希望的。”
“谁……谁说得?”
“宫里的人都知道啊!”萧璟讶异的望着她震惊的模样理所当然道,“你不要不好意思,这在宫中本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太子殿下你误会了,奴婢与公公……”
萧璟负在身后的手蓦然伸到她眼前递给她一包用荷叶包着的物什:“琯夷姑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是答应本王了,不许反悔。本王还特意给你留了一包樱桃。”
君子?马?什么意思?她望着手中的青翠荷叶,大冬天吃樱桃,也太……太奢侈了,还是给公公留着吧!太子殿下交待的事情她也不敢不去办呀。
“太子殿下,奴婢可不可以向你请教一个问题?”
“你说。”
“文雅娴静,馥郁诗书,聪颖有度是什么意思?”
萧璟挑眉看了她一眼:“本王给你解释的太多你或许听不明白,就是如母妃一般的女子。”
啊?这要求也太高了吧!不过这样想来丽妃娘娘似乎和这十二个字也没有关系,心情舒畅了不少。
“奴婢谢过太子殿下。”
几日不见,她还真有些想他了,她要和他说什么呢?现在想起他那日的眼神心里还忍不住一个哆嗦,死也要死得明白,他敢杀她,她就敢问他心里有没有喜欢的人。
胡思乱想着不觉竟然走错了路,看着佩剑巡逻的侍卫,左右瞧瞧蹑手蹑脚的往后退去,不经意瞥到古槐树下一瘸一拐的小麻雀,她放下手中的荷叶,小心翼翼的捧了起来:“你是不是从树上掉下来了?我送你上去。”
她掖了掖裙角攀着古槐树就往上爬,树梢有个用草根棉絮编成的鸟窝,里面叽叽喳喳有好几只小麻雀,她伸出手指摸了摸它的羽毛:“以后乖乖的,不要调皮。”
“姑娘,你在做什么?”
她探头往下看去,树下站着一个佩剑而立的青袍男子,剑眉星目,身姿挺拔,双手环胸戒备的望着她,不会把她当刺客了吧?
琯夷赶忙手脚利落的从树上爬了下来:“大人,我就是把掉下来的麻雀送上去而已。”
“我看你一个姑娘家爬那么高担心你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