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滁县,便是澧县,我小时候这样的灾荒便不止一次,饿的实在受不了挖草根扒树皮充饥也是有的。”琯夷轻叹了一口气,温饱对于很多普通老百姓确实是十分奢侈的一件事,走投无路之际便会卖儿卖女换得稍许米粮。
“草根?树皮?”
面对萧璟不可置信的目光她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为了活着没什么是不可以的,后来草根挖没了,树皮也扒干净了,便只能饿着等死。”
“朝廷赈灾的米粮呢?”
“各级官员层层剥削,到村里本就没有多少了,县城施粥我们也挤不进去的。”
“朝廷腐朽,官员腐败。”萧璟说完这八个字琯夷震惊的望向他。
萧璟肃然道:“这是爹亲口所言,雁月官僚体系已腐烂到了骨子里。”
马车停在县城的一处客栈旁,下了马车,便看到三三两两的行人自府衙的方向而来,闻得百姓的窃窃私语似是破了什么了不得的案子。
初一对着萧璟行了一礼,直言是一介布衣书生破了一桩连环杀人案,揭露了滁县县令的罪行。
琯夷好奇望着不远处的麻布长袍男子看了半天眸光大亮,匆匆跑了过去拉着那人的衣袖叫道:“表哥!”
初三环臂对着李成忱笑言:“自古表哥表妹都有那么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
初一冷冷看了初三一眼吐出两个字,“胡言。”
“不解风情的木头。”
男子转过身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你认识我?”
“你是不是戚无源?”琯夷看他点了点头激动的简直要跳起来,“那你就是表哥啊!”
“可在下确实与姑娘素未谋面。”
李成忱看着她攥在男子胳膊上的手蹙了蹙眉,缓步走了过去,“娘子。”
她对视上他锐利的眸光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忘形,讪讪松开了攥着戚无源胳膊的手,“相公,他……他是……”
“表哥?”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寒芒一闪即逝。
“江蓠的表哥。”
初三在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夫人,别人的表哥你瞎高兴什么劲,老大还以为你红杏出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