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若微臣固执己见,后宫妃嫔私通外臣,不知哪个罪名更大一些呢?”他轻拍了一下她的胳膊轻声道,“去吧!我来解释,无事。”
琯夷目光在两个人身上转了转终是弯腰福了一礼,“奴婢告退。”
江起云倚着假山,慢条斯理把折叠好的帕子放入怀中,“娘娘,在下得娘娘青睐,差点便成了你的入幕之宾,微臣可未说错,不算冤枉。”
“我看你们简直是鬼迷心窍,一个蒲柳之姿尚不如的贱婢不知给你们灌了什么迷糊汤,狐媚!”丽妃被他戳到痛点气火攻心,冷笑一声,宫中寂寥,日久天长,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她倒要看看她有几条命。
他伸手抚摸着她白皙如雪的脸颊,丽妃被那双摄人的黑眸惑了心智,不适的偏了偏头被他强制性的捏住下颌,“你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嗯?李成忱对你仁至义尽,已然视柳府如弃子,你若总是逞一时口舌之快我想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你莫要忘了柳府与江府同气连枝。”
“江府?”他不屑的笑了笑,“也不知道你还有没有机会看到那些人的下场,可惜了,这张脸虽好看心思太毒而不慧。”
琯夷挽着花篮行至碧雪苑,江起云、丽妃的话语多少让她有些惴惴不安,人心太复杂,总不能分清他们因何目的说着半真半假混肴视听的话,一句话无论听懂还是听不懂总是云里雾里别有深意,好生让人郁闷。
雪白的梨花无风簌簌落了满身,她抬头望向繁花盛放的枝丫,萧璟身穿朱红箭袖云袍,腰束玉带,枕臂躺在皑皑如白雪的梨花间胸前置放着一册竹简,“太子殿下,你怎么跑到树上看书去了?”
他侧头对她笑,“剪朵花也能魂游天外。”
“奴婢只是不知该剪什么样的好。”
萧璟翻身坐起,折了一枝梨花足尖一点从树上跃了下来精准无误的投在了她的竹篮中,花瓣纷飞,漫天飞舞,“花既剪完了,你随本王去马场。”
“奴婢还要当值。”
“本王自会向母妃解释。”他帮她扯着花枝由着她把竹篮装满悄声道,“本王教你骑马,去吧,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因要画设计图,棠棠未来一周加班比较多,暂时隔日更,望周知。
☆、第四十五章
晚上琯夷筋疲力尽回到院子的时候,隔着疏窗隐隐听到屋里传来瓷器破碎的声响,不由加快脚步推门走了进去。
“若有下次,你们该知道后果。”李成忱把一封书信放到烛火上点燃,火舌吞噬着纸张染为灰烬轻飘飘落到了地上,他声音淡淡却有着让人喘不过来气的窒息之感。
初三面色煞白,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应了一个是字,初一右臂受了很重的伤,鲜血顺着夜行衣滴在地上渗入青石板缝隙之中,小松子一眼瞅到她如同见到救命稻草一般迎了上去,“琯夷,你回来了?”
“初一,你怎么受伤了?”琯夷看了负手而立的李成忱一眼打开一格抽屉拿出上好的金疮药与白色棉布俯身检查他的伤口,“小松子,你去打盆热水过来。”
“好。”
初一从她手中抽回胳膊一言不发,指尖的鲜血滴在她白色裙裾之上晕染出朵朵血花,琯夷盯着地上不远处染血的长剑迟疑道:“成忱,初一都伤成这幅模样了,你先让他起来好不好?”
“起来吧。”
她赶忙搀着初一坐到了圆凳上,小松子在清水中绞了帕子帮他清理着胳膊上的血污,初三捂着胸口艰难的站了起来,似乎受的伤势并不比初一的轻,室内一时安静的有些诡异。
待送二人离开时,初三皮笑肉不笑的低声对她道:“夫人,你再晚来一会,估计我和初一的小命就没有了,大恩不言谢。”
“你们犯什么错了?”
“老大向来只看结果不问缘由,勿论对错,刀尖上过日子我们都习惯了。”
琯夷轻手轻脚挪回房间,李成忱正执笔写字,抬眸望向她时本来阴沉冷厉的黑眸转瞬便柔和了下来,“我又吓到你了?”
她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初一、初三到底为何触怒了他,但她不知始末更不涉其中便没什么立场去质疑他的决定,总不见得他会真的把他们杀了,“你有你的原则。”
他把狼毫笔搁置在砚台上,微微蹙了蹙眉,长指挑起她的下巴温柔的摩挲着她额角的青紫,“怎么伤到的?”
“太子殿下教我骑马,不小心碰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