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的他慢慢讲给她听她肯定会好好记住的,与他待得时间越长,感情越深,她便越来越忍受不了他的冷漠疏离无动于衷,她也是有尊严的好不好,她也是有面子的好不好,她也会委屈的好不好……
想着想着眼泪止不住的便流了下来,抽泣赌气道:“我就是喜欢为表象所惑才会喜欢你!”
李成忱黑眸暗了暗,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声音干涩沙哑,“你后悔了?”
“对!我后悔了。”
他阖目转过身去冷冷道:“不是都以身相许定情了么?喜新厌旧的速度可真快。”
以身相许?定情?和江起云?琯夷一时脑子转不过弯来,一时也没有回过味来,她是为了他才爬树摘青荇果,也是为了他才会心存试探,她那么喜欢他,怎么就喜新厌旧了?
“你和丽嫔娘娘真的清清白白么?”她用衣袖抹了抹腮边的眼泪看他默认不语泣不成声的快步跑开,“你一点也不喜欢我。”
晚膳清粥小菜明月清风倒也风雅,琯夷只喝了小半碗稀粥,侍立在侧不停的给萧璟布菜,他用竹筷敲了敲她的手背,下巴微扬以眼神示意满满一盘的菜肴。
“你怎么哭了?”
“想家了。我家隶属闵舟澧县芦蒿村。”她回了一句,木木往篝火中添柴,不言不语实在是太过反常。
“本少爷准你回家探亲几日。”
“谢过少爷。”
琯夷微微颔首,依旧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李成忱帮萧赭盛粥的手顿了顿,侧目看了她一眼。
“我去给少爷铺床褥,先行告退。”
萧璟嚼着笋片蹙了蹙眉,“李总管,你怎么不追过去看看?”
“不必。”他把清粥置放在萧赭面前恭敬道,“公子,我去周围查看一下有无异状。”
萧赭洞悉的摇了摇头慢条斯理的喝粥,“闹别扭了。”
“床头打架床尾和。”萧璟顺口说完自觉失言干笑道,“爹,是玄奕大祭司说的,我并不知其中深意。”
夜深人静,她躺在马车里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怎么就和他吵架了呢?本来好好说清楚不就相安无事了?又没回来歇息,估计是生气了,她要不要死皮赖脸去示好?
不对,这次她并未做错什么,他莫名其妙对她发火,简直……简直……她也是有骨气的好不好,他不和她说话她绝对也不能主动和他说话,她也是有脾气的人,兵法有云,那个……那个……欲擒故纵反败为胜,对!是欲擒故纵。
翻身之时头撞在车壁上发出一声闷响,不知是谁在四周环了一圈厚厚的毯子并不疼,反反复复数绵羊也不知数到了第几只,摸到车脚的鸦青羽缎披风忍不住坐了起来蹑手蹑脚下了马车。
月光皎皎之下,他衣衫单薄靠着一块洁净的大石闭着眼睛,宁愿在外冻着也不愿意回马车,宁愿对丽嫔娘娘笑都吝啬给她一个笑容。
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自作多情,若非她死皮赖脸一直缠着他,怕是早就忘记她是谁了吧,展开披风盖在他身上,愣愣盯着他看了好久方提裙回了马车。
李成忱睁开眼睛,手背上依稀残留着她冰凉的泪水,浸的心口发疼,初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嬉皮笑脸道:“老大,你在吃醋。”
见他不言,初三自顾自说道:“每次你看到夫人和江起云在一块,就理智全无,竟会和夫人赌气。
江起云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一表人才、家世显赫,对夫人确实不错,幽默风趣体贴入微,夫人比较……单纯,万一……那个……红杏出墙……就不好了,你分明就是醋了。”
他手心攥着她给他包扎的手帕苦笑道:“是嫉妒。”
他家老大说是嫉妒,他没有听错吧?挖了挖耳朵看着李成忱坦然自若的神情一度以为自己确实是出现了幻听。
“谁能想到我家老大有朝一日也会为情所困。
老大,你去哄一哄保准夫人回心转意,她若不听,你就紧紧抱着她吻到她听为止,反正她也打不过你。”
他凌厉的目光扫了过来,初三缩了缩脖子,“女人就吃这一套,我没骗你。”
李成忱起身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有些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便是自作孽不可活。”
初三思忖片刻未能领会这句话的意思,正欲再说什么,他问道:“查出来了吗?”
“乾坤西陵有异,闵舟大旱与此脱不了干系。”初三收起戏谑之态逐一回禀,“闵舟八县饿殍遍野,闵舟知州,两袖清风,是个爱民如子的清官,但有两淮总督,西川节度使压着,有心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