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搭在腰间的毛巾被皱皱巴巴地跌落脚下,浴衣半脱半穿,松松垮垮,却浑身散发着灼人热气。
昨夜未遮窗帘,只一层浅浅的轻纱,清晨,光透过窗纱洒了进来,房间呈现柔和的灰色,一室干净,一世漫长,仿佛能在此停留。
撇开种种杂乱无序的空想,池先声眉眼低垂,脑海中已经设想过无数种冲破铁臂封印的过程,而现实是,面对一只手就能把他拎起来的戚野,池先声依旧无能为力。
他穿着加绒加厚款的睡衣,身体还是泛凉,如同被一团冷气包围,戚野弓起背,手臂一点点收紧,像只火炉,两腿交叉,困住他的脚,还蹭了蹭睡裤上的毛。
池先声盯住戚野结实的手臂,指腹碰了碰,又捏捏自己的小臂。他蹙起眉头,一点都不软,光是看着就觉得凶凶的,不像好人。
盯了有一会儿,他勉强找到一块不是那么硬的地方,舔了舔牙,池先声垂下头,对准位置,张口咬住。
戚野毫无反应,鼻息洒在后颈,细微绵长。池先声打了一个寒颤,含住他的手掌,轻轻咬了咬,之后缩起舌尖,牙齿一点一点加深力度。
“你是小狗吗?”
背后冷不防响起戚野的声音,充满荷尔蒙,低沉,性感,富有磁性,似乎就在耳边。
“汪!”
墩布探出秃毛脑袋,很是惊喜地叫了一声,似乎遇到同类。
池先声心底一跳,口中不觉用了点力,几秒后,他回过神来,怔然松开。戚野手掌宽大,青筋突起,骨节微粗,带着无法忽视的力量感,和几分彰显成熟的魅力。
此时,突然多了一圈整整齐齐的牙印,小麦色皮肤上泛着浅红色,满是违和感,像一颗草莓混进了桑葚堆。
“……要不然。”池先声有点自责,“你也咬我一口?”
“难道我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
池先声外表摇了摇头,内心点了头。
戚野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模样,松开手臂,声音慵懒倦怠,“不过,你可以选择另一种方式,获得原谅,比如——”他一边说,一边顶了顶胯。
继续睡吧你!
池先声揪住墩布的小尾巴,甩到戚野脸上,蹬起拖鞋,抬腿跑了。
洗漱完,他换上日常服,找出一套衬衫、西裤、小领带和黑皮鞋,装进行李箱中。时间紧,来不及回家,只能到现场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