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了。”池先声嘟囔,含块白兔奶糖,口齿不清。
无论如何,必将入围,因此才会参加比赛。
他钻进被窝,啪地一声砸在枕头上,仰着头,暖暖的,直泛迷糊,想睡觉。
池先声仰面朝天,额间敷着冷毛巾,他双手搭在软软的肚皮上,摸两下,揪了揪睡衣的绒毛,只等池歌出房间,就悄悄去拿手机。
睡了一天,他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时间错乱。
“对了。”池歌拿着替换的毛巾,背身走出房门,突然又返了回来。
池先声嗖地收回手,一吸鼻子,顶着毛巾,下巴缩进被中。他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眼睫轻颤,手指藏在被子下,拧着床单,若无其事地说:“我不怕喝药,下次不许喂我奶糖。”
“那正好。”池歌的手掌搭住桌沿,微微一笑,“家里最后一颗奶糖在你嘴里,我不必再出门买了。”
“……不行。”池先声抬起下巴抵在被间,他大口呼吸着,神色紧张,“我不怕喝药,你弟弟怕。”
池歌挑了挑眉,难得没揭穿他,说出“我弟弟不就是你吗?”这样的话。
“这份合同我看过了。”池歌拿起放在桌面上订成一沓的薄纸,“没有漏洞和缺陷,待遇也还可以。你要去吗?成为一名职业电竞选手?”
池先声点了点头。
“值得庆祝,晚上想吃什么?”池歌扬眉,一副看起来提出任何要求都会满足的模样。
“……可以吃小蛋糕吗?”池先声试探地问,再次探出脑袋,“要有火龙果果粒夹心那种。”
池歌颔首,转身离去,声音飘散在空中,“一碗小米粥,不加糖,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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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先声瞬间睁大眼睛,目光迷茫,呆呆望向迈着小短腿走进房间一头雾水的墩布。他手臂垂在床边,
轻轻摇晃,垂着眼蔫蔫的。
洗手间传来水声,涓涓细流。过了一会儿,池歌拧动厚毛巾重重沥干,不甘心的水珠落回水面,发出滴答滴答声。
池先声单手捂住额头,快速起身,伸长胳膊,够到手机。不知在窗边放了多久,机身冰凉,他放在肚子上,一点点过渡热量。
温暖了以后,他把毛巾遮在脸上,低着头钻进被窝里,整个人藏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