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娘。”
然而还没等银蕾走出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娘娘!”
是金蕊急匆匆地奔进了殿中,她面色惶恐地喘着粗气,“是赵海侍卫带着人来了。”
“赵海?”瑞贵妃柳眉倒竖,心中的有些不安起来。
说话间,赵海已经带着人走近。
他带着身后四名手下,干净利落地向瑞贵妃行礼:“参见贵妃娘娘。我等来传皇上口谕。”
赵海清了清嗓子,声音板正,“宫女银蕾行事不端、有怠龙胎,杖责三十。
瑞贵妃教管不力,皇上命您为四皇子手抄佛经祈福。”
“四皇子……”
瑞贵妃咬牙切齿地从唇边挤出来三个字,她脸色阴沉得如同墨云堆积的天空。
“娘娘!娘娘!娘娘救命啊!”银蕾哭天抹泪,凄厉的求救声也没能唤回瑞贵妃的思绪。
直到银蕾被赵海带来的人押到院中,杖责之声清晰传来,瑞贵妃才回过神来。
她眼神冷厉,眼底满是戾气,在殿内宝石云顶的映衬下更加幽深。
瑞贵妃不看赵海,反而执起方桌上的茶盏。
银蕾受刑的声音从院中传来,瑞贵妃眉头都未皱一下,淡淡吹去盏中浮沫,轻押一口。
半晌,她才缓缓开口:“不知这宫中哪来的四皇子?”
赵海方脸长眸、神情肃穆。
他平铺直叙道:“回贵妃娘娘,四皇子自然是宜昭仪腹中未能出生的龙胎。
皇上梦寐感召,此子乃是大吉之人。皇上痛心,特破例将其计入玉碟,享香火供奉,以此祈求四皇子往生极乐。”
瑞贵妃放下茶盏,额头的青筋都在纵跳着。
她压住内心翻滚的情绪:“臣妾领旨。”
行完刑,赵海带着手下离去,皮开肉绽的银蕾则被抬回了宫女房。
瑞贵妃依旧坐在原地,眼眸森然地盯着门外。
金蕊眼睛滴溜一转,正准备说点什么。
突然,瑞贵妃猝不及防地猛一抬手。
桌子上的茶盏玉盘被扫开,就这么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殿内顿时噤若寒蝉,宫人们连大气都不敢出。
金蕊张了张嘴,“娘娘……”
瑞贵妃则是拍了拍衣袖,眼里泛着凌人的寒意。她声音低沉,不知在和何人诉说:“本宫掌管宫权这么久,这等大事陛下连知会本宫一声都未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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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贵妃的脸色如同六月天下九月霜,格外冷寒:“四皇子?一个还没有出生、不知性别的孩子,陛下居然想让它记入玉碟享香火供奉!
呵,本宫看陛下这是昏了头了!这孽种凭什么和本宫的瑾行同为皇子名头!”
金蕊胆战心惊地上前,小声道:“娘娘,隔墙有耳啊。
这宫中有些日子没有皇子公主降生,陛下为四……为这孩子伤怀也是正常。银蕾姐姐就是触了陛下霉头才被杖责。”
瑞贵妃柳眉一皱,终于想起了被杖责三十的银蕾,下拉的嘴角宣告着她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