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敛揉捏我的力道终于撤走了,我刚刚舒了一口气,就听到他道:&ldo;哦?为什么?&rdo;我实事求是道:&ldo;从国家关系上,我和你刚刚成婚半个月,你就要纳侧妃,那对南朝和苏国关系的影响是大大不利的。&rdo;&ldo;还有么?&rdo;我一五一十地接着道:&ldo;还有,如果你需要依靠联姻来巩固人心呢,也需要考虑清楚究竟要不要娶她。我瞧着今晚这位赵家小姐的华服不是最美丽的,而你一共就只能再纳三位侧妃,如果赵佑仪家中势力不大得力的话,那你就还只剩下纳两位侧妃,也就是只能跟两家来政治联姻了。娶了另外两家势力大的女子,那这位赵小姐势必会受些气。所以你如果不是很喜欢人家,那还是不要娶她了吧。&rdo;秦敛静静听我说完,颇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ldo;你想得倒是远。&rdo;我一本正经道:&ldo;殿下过誉了,这是我身为太子妃的责任。&rdo;秦敛接着不温不火道:&ldo;这么早你就肯定我会娶满了四位妃子?你自己倒是不怕自己受其他侧妃的气。&rdo;我心想谁再给我受气也不会如你给我的更多了。不过这些话肯定不能说出来,于是我继续在心中搜索着适合此刻说的话,然而秦敛没等我说话便自己又道:&ldo;我还不至于沦落到用联姻来巩固地位的地步。行了,睡觉罢。&rdo;他说完以后把我搂得更紧了,下巴搁在我的肩窝里,尖尖的骨头硌着一点也不舒服。我在黑暗里望了望天花板,看吧,就连睡觉这种事秦敛也要下一遍命令,并且睡觉姿势他也要独断地自己规定。由此可见,这样的男子远远看着便好了,真的相处起来可实在是太难忍受了。所以单从这一点来说,那个赵佑仪也还是不要嫁给他了。嫁过来她肯定是会后悔的。、一日清晨我被窗外一声凄厉的鸟叫惊醒。一下子坐起来才发现天已经大亮。第一瞬间的直觉就是这个时候我养的那只八哥本该早就狗拿耗子一样得学鸡打鸣了,怎么今天突然就休息了。第二瞬间的反应才是刚刚那声惨绝人寰的鸟叫,心里一凛,该不会就是那只八哥的吧?我立刻往c黄下爬,结果被一条腿绊住。然后我才发现今天早晨反常的不止一只鸟,还有一个人。秦敛这个时候竟然跟我一样还歪在c黄上,只穿了一件中衣,漆墨一样的头发披散开,手里还很像样子地拿了一本书在看,察觉到我不安分地想下c黄,支起腿挡住我的去路,略略掀了眼皮看我一眼,道:&ldo;好好的又怎么了?&rdo;&ldo;你有没有听到八哥在叫?&rdo;秦敛把我捞回去,重新塞回被子里,道:&ldo;没有。&rdo;我挺怀疑地瞧了他一眼,余光瞥到他随便摊开在c黄上的书页,上面的内容竟不是文字,而是一幅幅小型地图,仅在页脚处寥寥附了几个字‐‐穆国东境。身为南朝太子,好端端突然注意起他国边界,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这样的书他不在书房好好研究,却要拿到卧房来靠在c黄上看,且被随手和我的几本历史话本堆叠在一处,如果这本书有感情的话,也不晓得会不会觉得秦敛侮ru了它的尊严。我瞧了瞧那本书,一时忘了我爬起c黄的目的,道:&ldo;你要攻打穆国了?&rdo;秦敛&ldo;嗯&rdo;了一声,指着那上面一处标记城镇的地方,道:&ldo;听说穆国的丝绸数这里最不错,等我去了,可以给你带几匹回来。&rdo;我道:&ldo;你攻打穆国才不是为了它家的丝绸吧?&rdo;秦敛道:&ldo;这个时候你应该问的问题,难道不是我刚大婚怎么就要出征了么。&rdo;我&ldo;啊&rdo;了一声,很快改口道:&ldo;那你什么时候出征呢?&rdo;秦敛皮笑ròu不笑地瞧我一眼,道:&ldo;听着你倒是很希望我出征似的?&rdo;我干干笑了两声,道:&ldo;哪里哪里。我每天见着你的时候都觉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何况是见不着的时候呢。&rdo;说完我迅速躲开他,迅速蹬上鞋子,迅速跑离了c黄边,道:&ldo;我去看看那只八哥。&rdo;八哥的情况果然很糟糕。一边翅膀上的羽毛秃了一半,还有两三片脏兮兮地躺在地上。八哥见着我,颇沧桑委屈地叫唤了一声,然后就缩着脑袋蜷成一团不动了。我对这情状的感受里惊讶的成分比较大。因为这只八哥平素脾气十分彪悍,盛气凌鸟目中无人,假如这世间真有斗八哥比赛的话,我很怀疑这只鸟状元也许拿不了,但榜眼或者探花还是没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