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们倒真是有心了——”徐叔拉长了声音,板着的脸上却无一丝笑意。
“嘿嘿……”刘虎被说得也有些心虚,只能一脸傻笑这试图蒙混过关。
徐叔目光扫过对方身后那一双双躁动的眼睛,暗暗叹了口气,有心教训这些家伙一顿。无奈自己也有要事,而眼前这群心野了的家伙明显也管束不住,真压制得很了,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倒不如先放一放风,等他忙完手中要事再来帮这群皮猴子收一收心,当下与刘虎约法三章,不得寻衅滋事,午后一定要回客栈集合。
刘虎一行人当然是无不应的。
正嘱咐着,徐叔的目光扫过路旁树梢上一个白色的小点,神色一凝,匆匆交代了一声,就快步走开了。
徐叔的身影刚消失在人群中,几人顿时一哄而散,只留下几个成了家的,不慌不忙在原地闲聊了几句,互相交流了一下要给家人带回的物件后,才慢悠悠地走了。
一个新入行的汉子董二见状有些无所适从,脚步一迈紧跟在队里二把手的白叔身边,悄声问道:“白叔,我们就这样走了,不要紧吗?”
“不打紧,当家的不应了吗,只要不贪玩误了上路的点就行……”
“那徐叔呢?他方才……”
白叔斜睨了董二一眼,缓缓道:“你倒是有几分机敏,不过,你以为当家的为何特意停留在扬州一天?就为了让你们玩乐?”
“那——”
“别多问!”白叔反手拍了拍董二的肩膀低声道,“你只要知道咱们这次的大金主现在就在扬州就足够了……”
见董二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白叔摆了摆手也走了。
机会难得,给家里婆娘带根簪子回去,让她也高兴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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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的徐叔紧盯着在前方半空中不紧不慢地在半空中飞着的银喉长尾山雀,目光落在对方脚上系的打着蝴蝶结随风飞舞的银丝带上,心知今天自己要去见的人就在这附近。
果然,那雪白的山雀带着他飞快穿过人群,绕过一个码头,钻进一条偏僻的巷道之中,七弯八绕地在小巷中穿行,很快落在一处挂满藤萝的山墙上,低头细细地梳理起羽毛,时不时还歪着头用那双漆黑的豆豆眼看看自己,啾啾地叫着,仿佛在催促着他。
徐叔按紧怀中那狭长的木盒,深吸了口气,迈步转过山墙。
“你来了——”
山墙那边,是条从秦淮河处分流出来的支流,因为河道狭窄,又流淌在这深巷之中,几乎无人踏足。而那人,正站在河上架起的一座石拱桥上。
昨夜骤雨初歇,此刻桥面上犹带着湿意,身着银色镶边窄袖圆领袍身披半臂的少年手捏折扇转过身来,目光扫过那山墙上的圆滚滚雪团子,微微一笑,折扇一端随着指尖的动作轻轻抬起,那一团雪白随即展开一对翅膀轻巧地落在了折扇顶端。
他抬手轻轻抚摸着那银喉长尾山雀头顶柔软的绒毛,另一只手掌心向上抬起,神奇地变出一小捧新鲜的谷物递到这憨态可掬的小东西跟前,诱得那毛茸茸圆乎乎的一团扑腾着翅膀蹦哒着落在了对方掌心,迫不及待地低头啄食起来。
少年这才收起折扇,轻轻解下了鸟儿脚上的丝带,惹得正专心干饭的小雪团一阵不满,在他掌心轻轻啄了几下。
安抚完手中地小动物,那双清透的眼睛这才转而望过来,毫不避讳地细细打量了一番来人。
无论过了多少年,徐叔还是每一次都会被少年的外貌所惊——倒不是说对方容貌世间难有匹敌,而是对方的姿态和周身的气质让人见之忘俗。
这么多年,他走遍大江南北,曾偶然在一个读书人口中听过一句诗,用在林琬少爷的身上最为合适。
陌上人如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