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卿卿这般欣喜的神色,刘岚彻的心头一阵烦闷,很不是滋味。
燕王这小兔崽子来凑什么热闹?雷将军邀请他了吗?
来人正是燕南铮。
众贵宾立即起身相迎,十分恭敬。今日雷将军的寿宴来了不少朝廷重臣,但宗室子弟来的不多,而燕王是宗室里最尊贵的一脉,地位超然,哪个大臣都想巴结逢迎,不敢有所轻慢。
雷将军率领雷力等后辈快步去迎接,打揖行礼,“卑职拜见燕王殿下。不知燕王殿下驾临,未曾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刘岚彻冷冷地嗤笑,自在地饮酒。
兰卿晓望着远处的紫衣公子,眼底眉梢的微笑甜美得能腻死人。
“雷将军为我大燕驻守北疆,安邦定国,鞠躬尽瘁,劳苦功高,本王理当来贺寿,聊表敬意。”燕南铮温润道,“区区薄礼,还请雷将军笑纳。”
“殿下客气了,殿下请上座。”雷将军延臂一请,示意雷力收下贺礼。
燕南铮随着主人前行,不过如今这情形貌似不太对。
刘大将军是刘太后的胞弟,正得恩宠,又有赫赫军功,但毕竟不是宗室,自然比燕王略逊一筹。让燕王坐在下首,貌似不太妥当。
一时之间,雷将军颇为为难,不知道怎么办才能不得罪燕王,也不得罪大将军。
燕南铮倒是无所谓,看见左列首个宴案的人客气地让出位置,就走过去坐下。
雷将军不由自主地抹汗,心里松了一口气,吩咐仆人立即取来一副新的碗箸、饮具。
兰卿晓目眩神迷地看着燕王,恨不得飞过去,坐在他身边,什么都不做,也心满意足。
燕南铮冷冽的眸光不经意地扫来,如轻羽飞过,不曾停留。
“你的眼珠子掉了,还不快捡起来?”刘岚彻心里郁卒,眸色暗了几分。
“有吗?”她不在意道,收回目光给他斟酒。
“他只是利用你为他办事,本公子一直护着你,对你这么好,你看不到吗?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他内心悲愤,压抑着情绪质问她。
“大将军乃闻名帝京的色中恶鬼,声名狼藉,不仅逼得风尘女子投河自尽,还要明抢女子,把奴婢金屋藏娇。大将军觉得你对奴婢是真的好吗?”兰卿晓冷笑。
“我从未将你当作奴婢,你何必看轻自己?”他灼灼地看她,眼梢蕴着伤,“再者,我并非想金屋藏娇……”
“无论如何,奴婢感激大将军曾经帮过奴婢,恳请大将军不要再戏耍奴婢。”她恳切道。
“我戏耍你?我何时戏耍过你?”
“那就让奴婢离去吧。”
“你……”刘岚彻气得肝疼,伤心至极。
忽然,他的剑眉邪魅地扬起,面色冷了几分,“给本公子添酒。”
兰卿晓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无奈地给他斟酒。
乐音悠扬,舞伎跳着柔美的舞,众人一边赏舞一边饮酒作乐。
燕南铮风光霁月地饮酒,偶尔有人来敬酒就陪一下,很少与人交谈,自得其乐。
刘岚彻端着金镶玉酒杯,揽着她,疏狂道:“张嘴。”
她一怔,他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