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植捅了捅包子“包兄弟,你刚才身手老辣,一看就是常打架的吧?”
包子笑笑,没说话
金光植还不死心“这个史明理呢,就是一身肌肉疙瘩,脑子不灵光,还敢追咱们罗班花,痴人说梦罢了”
包子还是不理金光植。
金光植只好改变话题“你小子自言自语的,不是也会些通灵法术吧?”
“也?”包子拿住了金光植的话头“什么叫也啊”
“我就是个通灵的人啊”金光植很自信地说“我刚才看见你和谁说话了”
“我和谁?”包子听了有些惊讶。
“是不是个女的?”金光植有些发坏地诡笑,包子一听松了口气“是,我大姨妈来了。”
高中课程密集,知识量巨大,每天的东西无法课堂消化,夜间自习时间自然短不了。包子在入学的第一天就感到了无限的压力,还好有李儒昌教授时不时飘来指导,问题消化解决还算快。有时候会不自觉地看右前方的罗兰,那靓丽娇弱的背影,稳稳塑在如山书海组成的前景和背景中。史明理偶尔假借问题跑来与罗兰套瓷,罗兰只是礼貌的笑笑,简单支几步招就继续读书了。史明理也会挑衅地给包子打几个下流手势,但这改变不了他的心境——探鬼坟、探建楼人、探李儒昌的死因,这些都是当务之急。
放学已经是九点半,学生们陆续走出教室,有些学生住公立宿舍,有些则租住在学校周围,金光植和胡建设共租在师大一位老师家,这就与包子和罗兰顺路。四个人沿着幸福大路向家的方向走去。初秋的夜里透着微寒,已经有黄叶掉落在巷子里,为小街道点缀了若干黄色的斑点。
罗兰紧贴着包子,包子感到她的胳膊紧紧压着自己的胳膊,这让包子感觉到了一丝异样。抬头望去,综合楼已经在眼前了。这是他们每天必经之路。金光植和胡建设也显得紧张,俩人故意哼唱两嗓子朝鲜族的小调,在东北地区有这样的说法,就是走夜路唱歌可以驱鬼辟邪。
包子心里清楚,几个人的紧张是有原因的,这里正好位于仙冥人三不管地带,是冤魂聚集区。
罗兰小声告诉包子“这附近邪性得很,总是有人自杀、交通事故啥的。隔壁班的同学前几天路过这里,看见一个卖烤苞米的老太太,就买了两棒拿回宿舍,结果进了宿舍打开一看,全是烧得焦黑的苞米瓤子。你说可怕不?”
金光植也说“可不,租我楼上房子的一个男生,前几天晚上看见一个白衣服女人披头散发地坐在操场秋千上,荡来荡去的,那小子胆儿大,还想过去套套话,结果手刚一搭肩膀,那女人的脑袋连着头发惯性的掉了,在地上轱辘老远,他吓得没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件空飘飘的衣服却一飞冲天,向着大坟方向飞去了。”
包子心里揣度着,搞恶作剧事小,时间长了怨气聚集、干坏事谋害人命事大,这里的冤魂一日不遣散,附近居民就一日不得安宁。
几人边走边说,慢慢走到了小巷的尽头。大家刚想松口气,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孩清脆的声音“胡-建-设”
包子听得真切,那声音清脆空冥,那可不是人口中发出来的。36种鬼中有一种摄魂鬼,专门躲在人身后,伺机喊人姓名。前文讲过,人都有三股真火,分别位于头顶和双肩,头顶火主命,灭之则命消;肩膀火主运,灭之则运背。三股真火让一般水平的鬼魅不敢附着人身,想要附着,必须灭掉至少一盏。夜间大阴之时,选择大阴之地,待人肩头火最弱的时候,背后呼唤姓名,他转过头的时候可能自动熄灭真火,这时鬼魅就上身了。
包子忙阻拦胡建设“别回头!”
但说晚了,胡建设回了头,包子用通天眼亲眼看到胡建设回头的一瞬间,肩头一缕红光跳闪一下熄灭了,包子心叫一声不好!没待包子回头看身后是个什么物件,却见一道黑雾升腾飞化,一溜烟的钻进了胡建设的肩井穴。
胡建设并没有什么异样,他纳闷地问大家“你们听到有人叫我没有?”金光植摇摇头,那时他说得正欢快,没听见杂音。而罗兰却听得真切“我听见有人喊你了,是个女的”
胡建设顿时一个激灵“走吧,走吧,此地不可久留啊。保不齐哪家有找不着对像的相中了我。”
金光植嗤笑到“你单独走我信,咱俩要是一起的话,她肯定先相中我。”
俩人混逗着向前走,罗兰最先到家,跟大家告别后上了楼,三个男生继续向前,包子心想胡建设根本挨不过今晚,不如跟随过去,一旦有情况也好照应一下。包子对金光植说“老金,我这初来乍到的,又自己一个人住,今儿听说这么多吓人的事儿,我可不敢回去了。你俩讲故事,你俩负责,我去你们家借一宿吧!”
金光植哈哈笑了“有我法力无边的金光植在,放心!就是被褥不够呀。”
包子拽了拽书包,轻松回应到“我盖衣服就行。”
到了家,简单收拾,小哥仨横躺在一张床上,关灯睡了。包子的眼睛却一直眯着,死死盯着胡建设,到了半夜,胡建设果然发烧了,他哼哼唧唧要起身抓水杯,但连抬胳膊的劲儿都没有了。包子催发通天眼,果然见胡建设身上趴伏着一个身穿透明睡袍的靓丽女子,那女孩脸色惨灰,身材曼妙,指若削葱,正躺在胡建设的身侧,曲起一腿压在他身上,嘴巴不住地向胡建设耳中吹着气。
包子装作看不见,他揉揉惺忪的睡眼,假装第一个看见的“老胡!你怎么了?”
金光植也醒了“老胡怎么烧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