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周围人?&rdo;温钦疑惑,随即转过头看他,&ldo;你吗?&rdo;
赵轻云慌忙摇头,&ldo;不不不,不是。&rdo;想到往日温钦曾说过的那个人,&ldo;一直和你通信的哥哥还在和你写信吗?&rdo;
&ldo;哥哥?&rdo;温钦摇着玉骨扇的手顿了顿,疑惑道,&ldo;什么哥哥?&rdo;
&ldo;你忘了?&rdo;赵轻云道,&ldo;你一直有一个与你通信的好友,你们已经认识很久了。&rdo;
&ldo;好友?&rdo;温钦摇了摇头,&ldo;你记错了吧?我怎么不记得。&rdo;
赵轻云见他真的不记得,自己也有些疑惑,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今日休沐,温钦没有留在宫中,准备回温府一趟。往日休沐的日子只能在府上呆半日,若是超过半日,宫中的人便直接驾着马车堵在温府,一趟一趟地催促,烦不胜烦。
温钦被扶着上了马车,一掀开帘子看到里面的人忍不住惊讶,&ldo;陛下?你怎么在这儿?&rdo;
谢临琛换了常服,穿着一身低调的黑色绣青龙锦衣,坐在里面早早等着他。见温钦上来,伸出手将他拉进怀里。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脸,&ldo;明日七夕节,想去街上走走。&rdo;
温钦低眸看了眼,见他手上竟然还随手带着那一串碎玉珠串,忍不住抿唇笑了笑,&ldo;陛下当真每日戴着。&rdo;这珠串是女子的首饰,一颗颗圆润的红艳玛瑙和成色极好的玉珠串成一串手钏,温钦手腕细一些,戴起来毫无违和感,可谢临琛戴起来就有些不伦不类。
谢临琛觉得当然要戴着,&ldo;这是你送给我的东西,当然要日日呆在身边。&rdo;
温钦噗嗤笑出声,&ldo;陛下什么得不到?这一串又不值什么钱。&rdo;
&ldo;也有得不到的。&rdo;谢临琛迟疑。
&ldo;什么&rdo;温钦挑眉问道。
谢临琛轻笑,直直看着他。
温钦不自在地转过头,微微笑道,&ldo;说起来陛下不知道吧,最近新收了一个护院,倒是负责的很呢。&rdo;
这话说的不错,那日遇见的青年称自己名为青影,格外认真负责,连带着侍从的活儿也一同干了,替他更衣换洗,梳洗长发,都做得很好。总管见他踏实,还给他涨了一百钱。
谢临琛卧在柔软的马车上,一只手落在温钦的肩背处,&ldo;哦?什么样的护院,竟然这样得你的心意?&rdo;
温钦本就是随意换个话题,随口道,&ldo;毕竟踏实负责,温府打点得很好。&rdo;
&ldo;既然合你心意,就多赏赐一些也无妨。&rdo;谢临琛低下头亲了亲他的脸颊。
华丽的马车踏在青石板上,哒哒的马蹄声与马车上贵气饰品碰撞声混杂在一起,格外的悦耳。路两侧的百姓都知这是温郎官休沐回府,都忍不住多看几眼。偶尔马车的帘子无意间翻开,露出温钦那张漂亮的脸,还是让众人忍不住被迷惑。
温府。
两侧的仆人恭敬地守在府邸门外,总管大人早就算好了时间,今日是郎官休沐的日子。早早地将府上打扫一新,迎接郎官。
影三也焦急等待着,目光时不时从地上抬起,看向东边的街道。他已经备好了温钦爱吃的桃花酥和草莓,还给他的房间换上了他喜欢的熏香,只等着温钦回来。
&ldo;郎官回来了‐‐!&rdo;随着一个侍从远远跑过来,影三也有些迫不及待地往前走了两步迎接,目光直直地看着温钦,带了几分喜意。
远处一辆奢华的马车驶来,慢慢停在府邸的正门,一旁的侍从连忙上前撩开帘子,仔细摆好下马车的楼梯,影三连忙上前伸出手。
只是从里面露出的脸并不是温钦,而是一张熟稔的脸,目光看向温钦时温热,看向旁人时却是冰凉,这冷溶的目光落在影三面上,只是打量了两秒便移开了目光。影三虽然竭力控制,可还是微微煞白了脸。
这一眼像是昼夜的一束透彻的光,照射进影三的心里,将他心里那点点妄想和希冀全都看得清清楚楚。
&ldo;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rdo;众人跪安。
&ldo;嗯,起吧。&rdo;谢临琛道,下了马车后伸出手将温钦扶了下来。
影三收回空落落的手,目光沉沉,低垂着头跟在温钦身后。
一行人进了府中,温钦进了卧房,笑的两眼弯弯看了眼影三,随后道,&ldo;陛下,这就是青影,这卧房的熏香也就他这样细心。&rdo;
谢临琛打眼看了看影三,随即微微皱眉,不知为何,这青影看起来很不一样,脚步轻浮,手臂有力可掌控得当,看起来不像一个普通人。
&ldo;确实是个细心的奴才。&rdo;谢临琛点了点头。
影三握了握手心,奴才两个字让他瞬间清醒,自己在谢临琛面前依旧是不值一提。甚至不配当对手。自己这些天的愉快都是从谢临琛那里偷来的。
谢临琛没有再把注意力放在旁人身上,让服侍的人退下。影三恭敬地退下,等退到房外,整个人怔怔的站在门外。
人都是贪心的,当初他关在水牢中期盼着只要能偷偷见温钦就好,可后来见了温钦,就想要留在温钦身边。本以为能留在温府时不时服侍温钦就可以了,可现在却想要他身边只有自己一个人。
真是够贪心的,可自己真的控制不住。
你知道得到又失去的滋味吗?你永远都不知道。如果有机会再相遇一次,即使转身跌落万丈悬崖粉身碎骨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