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婷僵在原地,颤栗摇头:“不要,只有我一个。。。。。你知道我撑不下去的!你知道的!”
她不想放弃,如果不是虚荣心作祟,他们根本不会来到这里,更不会遇到那群嗜血狂魔,这一切过错都是她的错。
恐惧如万蛇般缠绕着全身,脚此刻像灌了铅般沉重无比。
她深吸口气,紧紧搀扶着何浩信继续慢慢向前走。
会走出去的,会走出去的,王君婷内心不断自我催眠地重复着这句话。
人一旦坚持的信念塌了,就看不到希望,没了活头。
猝然右边的墙壁缓缓移动,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那边。
此时笼在漆黑中房间瞬间亮起了灯,是间浴室,里面空荡荡的,没有倒伏的尸体,没有破碎的残肢烂肉。
脚步声越来越近,王君婷当机立断扶着他走进房间。
随着两人的踏入,墙壁开始迅速挪动堵住方才通往这里的路。
她将何浩信扶在马桶上坐着,然后蹑手蹑脚地趴在墙上谛听外面的动静。
四周静得很怕,何浩信强忍着彻骨剧痛,默默捂住口鼻,死盯着那堵墙后的暗涌,不敢发出一丝喘气,生怕惊动那只嗜血的“怪物”。
平稳的脚步声忽然停驻在拐弯处,王君婷被扼紧的情绪霎时直达肺腑,心跳频率震得她肢体发麻。
静了半响,戛然而止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越离越远。
两人微微松了口气,长时间高度的精神紧绷,让两人头脑眩晕。
何浩信瘫软地靠在水箱,神志浮浮沉沉。
王君婷迅速环顾房间四周,很快在盥洗室里找到干净的毛巾,跟几件干净的衣服。
她倒了杯温水,动作轻柔地帮何浩信擦洗伤口。
“你答应过我,会照顾我的,不准反悔。”她压低声音说,尾音止不住地颤抖。
提心吊胆的日子算是短暂有一丝喘息的空间,何浩信缓慢阖上眼眸,轻声打趣道:“你不是想在婚礼后台来一发吗?”
王君婷望着他左臂触目惊心的伤口,泪水决堤流落,以往温熙的笑容再也牵不起来了:“我很爱你。”
何浩信眼眶深陷,缓慢睁眼恻然看向王君婷,随即抬起右手擦了擦眼角不停涌落的泪水。
他面带微笑地说:“别哭了,阴云过后便是阳光,会好起来了,导致现在这样的结果,你应该指责我,是我穷是贪。”
王君婷十指曲起,连忙用衣服抹掉眼泪,将他扶到卧室床上休息。
她学过一些医理会简单的急救,但是何浩信的伤情很明显远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目前只能先止住血,再利用火烫类炽黏住伤口,延迟恶化。
她四下翻找过房间里的抽屉,果然不负所望地找到一个家庭医药箱。
王君婷动作很慢似乎很怕触动到何浩信的伤口,陆续基础包扎完成。
但是血依然渗出,何浩信吃了些镇痛药后,痛苦似乎有所缓解,神情没那么难看了。
安静不过几分钟,乍然“轰隆隆”的异动响起,房间又开始移动了,两人脸色唰然又白了几分。
这次王君婷反应很迅速,没有一秒迟疑地抓起何浩信的手,搭在肩上,缓慢站起。
她手里紧紧地拿着一把枪,正准备迎接埋伏在阴暗中的凶险。
只见前方黑洞洞一片,一时间没能瞧出个所以然来。
豆大的汗珠沁满额头,一滴滑在眼睫。
她战战兢兢地走向那处昏黑,脚步拖沉。
何浩信知道她很怕,提枪得的手直个儿发抖。
望着王君婷的背影,何浩信不禁鼻子发酸,原本应该冲在前锋保护她的应该是自己。
四周环境由暗转柔亮,楼灯忽明忽暗地发出“滋滋”的声音。
王君婷余光警惕扫了圈周围,发现空旷的阴暗的房间里除了密不透风的墙外,只有寥寥几张桌椅跟几个残旧的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