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沈亦然贤妻良母般地把一碟碟红绿不清的模糊物体,有序放在桌上,两手利落解下围裙。
半晌,宸羽绷紧的脸部,好不容易才牵动到嘴角,抽搐了一两下:“哥哥,你刚醒,需要好好休息,晚饭等我回来做就好。”
沈亦然低头抿抿嘴,眼神躲闪:“我就想做点吃的,你平日公务繁重,况且我在家也是无事。”
他神色沉了些,似乎敏捷捕捉到一点端倪,侧头瞥了眼宸羽,随口说:“你是不喜欢我做的菜?”
歪打正着,还真是戳中宸羽的心里话了。
见宸羽模棱两可的沉默,沈亦然才意识人家是真的嫌弃:“失礼了,我这就倒掉。”
话音刚落,手才刚触碰到碟边,就被另一只冷白的手攥住了。
他大脑迅速做出反应,转头望去,只见宸羽为迁就他的身高,姿势不自然地低着头凑近,近在咫尺的鼻尖贴着鼻尖。
宸羽笑笑:“我又没说不吃,哥哥即使给我灌得是毒药,我都毫不迟疑地喝下去。”
沈亦然呆呆地看着他,脑海中的画面飞快掠过,一帧帧地与眼前的人交叠重合。
他鬼使神差地抬手抚上宸羽的脸颊,眼里噙着淡淡的怜惜之意:“疼吗?”
宸羽皱眉,疑惑地应了声:“不痛啊。”
他顿了顿,想起那日在水中沈亦然初醒时看到他被砍断的手臂:“很早就不痛了。”
尴尬的气氛一度僵凝,沈亦然突如其来的沉静,宸羽不习惯。
他心中一动,立刻痞嘴耍流氓:“哥哥,我送你的子弹内裤穿了吗?还是你喜欢真空的?”
沈亦然的脸红得发烫,在还没来得及朝宸羽发火,就翰泠突然的闯入打破了一切。
他恰巧跟黎玥吃完饭回家,手里还拿着瓶果汁,咬着橙红的吸管,悠哉悠哉地走回家。
结果不偏不倚听到这番不堪入耳的下流话,下意识地大口吸了口果汁,呛得他差点被把心肝脾肺肾给咳出来,眼泪飚出。
他呼呼喘气,半晌才从齿间挤出一句话:“我。。。。。我只是过来跟前辈说声冒牌货回家了。”
沈亦然机械性地稍微侧头用余光看了眼翰泠,脸红得更不像话。
他低着头,愤然推开宸羽,迈开大步拐进厨房,搅拌着电磁炉上煮好的汤,随后,默默端了出来。
“翰先生,应该还没吃饭吧?试试我做的菜式。”沈亦然灿然地说。
宸羽立刻附和,夸张地伸出手,食指勾勾:“泠弟,快过来尝尝。”
两人端坐在各自对面,乖乖地等沈亦然盛好汤。
宸羽看着面前难以名状的食物,喉咙滑动,片刻都不敢动筷。
翰泠看他神色有些奇怪,顿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愣着干什么?吃啊?”沈亦然拿起碗,抿了一小口汤。
宸羽斟字酌句,笑嘻嘻地问:“哥哥,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沈亦然:“还可以。”
宸羽拿起筷子,忽然客套地夹了一块尚且能看清是烧麦的物体,放到翰泠碗里:“你今日跑上跑下太辛苦了,吃多点,不用客气。”
翰泠皱了皱眉,灵敏察觉到了什么:“你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