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老地方,就是总能遇到熟人的地方。
谢汀确实有些喝多了,她走路都有些不稳,扶着墙慢吞吞地走到卫生间,推开门就顿住了,赵伊绚手上夹着一支烟,面容隐匿在烟雾中若隐若现,缓缓转过脸。
她也是一愣“谢汀?”
谢汀神色淡淡,只微微点了点头,便绕过她要往里走。
她明明什么也没做,赵伊绚却觉得自己受到了蔑视和冒犯。
从前也是这样的,谢汀做什么事情都那么轻而易举,她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得到的东西,对谢汀来说总是不费吹灰之力。
她努力地向上爬,直起腰俯视她,但谢汀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就让她觉得轻蔑。
前面的谢汀因为酒意上涌而大脑昏沉起来,地上有水,她滑了一下,有一瞬的踉跄。
赵伊绚扯着嘴角笑了下,咬着烟含混不清道“怎么你的金主大人呢?被应辞许抛弃了?所以来借酒浇愁哦。”
谢汀“……”
妈的,好烦啊!!
怎么每个人都在提应辞许那个狗男人啊!
能不能让她清清净净地喝一杯,醉一场,暂时、就暂时一会儿,忘掉那些不愉快呢?
谢汀脑中忽然闪回今晚应辞许的杯子狠狠甩向那个老男人时的漂亮果断。
她伸手扶住洗手台,随手抓了个放在台子上的洗手液,扬手就丢了过去。
赵伊绚“啊”地一声尖叫,匆忙后退要避开那个瓶子,谁料细高跟太不给面子,她的脚往旁边一崴,身体失衡,手又下意识前倾支上墙,想要站稳。
一来一回之间,那瓶子一个圆滑的抛物线,准确至极地落在了赵伊绚太阳穴边。
“嘭——”
“啊!!!”
“咚——”
谢汀身体倚在墙上,朝狼狈坐在地上的赵伊绚微笑鼓掌“叫的还挺好听。”
而后头也不回地进了隔间。
赵伊绚头痛,脚踝痛,又实实在在地屁股着地,尾椎骨都要裂开,三重痛苦加起来,连哼都哼不出来。
她气的咬牙切齿,摔倒在地既丢人又难受,她扶着墙尝试着站起来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谢汀上完厕所,慢慢走出来时,赵伊绚第四次尝试起身失败。
谢汀慢吞吞地走到洗手池边,一边闲适地洗手,一边透过镜子看着狼狈不堪的赵伊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