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错的,这张脸我认得。”他眯起眼睛,彷彿想看透学士服底下的曲线,好确认是不是同一个人:“你说她没什麽变嘛?那一定是她了!我本来还以为这尊只有o出头岁呢。”
“真的假的!为什麽我从来没看过?”我在这边混着混着也好几个月了,来店裡的女客几乎都是些肥龙、老女人,少有几个稍有姿色的妙龄或热女,也只会指定女按摩师。
“真的啦,谁叫你假日都不来上班?就跟你说过假日才有机会按到女客啊!
像她就都是假日才会来,一个月至少来一次吧,有时候两次。”
当然啦--假日累死人了我才不要来,有机会按到女客是因为有些人不愿意等,会迁就让男按摩师按,但其实也更高机会会按到全身肌肉纠结的恐龙啊!
仔细想想,这间纾压会馆离前几天去面试的公司还真的不远,说不定真的是她!
“是--是喔!那我现在去跟经理说我假日有空!”
“嗯--算一算日子她也该来了--”阿乱抚着下巴。
“我!我马上去跟经理说!”管他的,累死就累死吧!能有机会见到姊比什麽都重要。
“你等等!”阿乱拉住我,比我高好几个头的他拉住我就像提小鸡一样,把我拖回休息室,然后压低声音煞有介事地说:“阿学。咱们是老兄弟了,实话跟你说,你这学姊--可能不是你的菜。”
“为什麽!”我语气带着抗议,好像根本忘了她早结婚生子死会,而是我正要去追求的对象。
“嗯--怎麽说呢?”阿乱似乎在苦恼用词,搔耳挠腮地好久才挤出话来:“总之就是--她算是--嗯--怎麽说,她算是可以接受男按摩师的那种客人。”
“什麽!”我双眼光,彷彿现了新大:“所以这表示我有机会帮她按摩了吗?!我要赶快去跟经理说!欸阿乱你要帮我做球喔!把机会给我。”我兴奋地快站不住脚了。
“帮你当然没问题啦!我们什麽交情。但是--但是--”阿乱欲言又止。
“什麽啊你快说啊!不然我要去找经理了。”
“你也知道--我们帮女客人按摩的时候,有时候--有时候会有些过激的按摩--比较--比较不正式那种。”
“什麽!”我瞪大双眼。我曾经听学长们说过,有些女客在包厢裡被热油淋身、强力按压后,会展露出她们不为人知的一面,有些学长甚至在你情我愿的情况下,就在按摩房裡跟客人做了起来:“所以你也帮她按过的意思吗?”
“按--按过几次啦,有--有几次,她蛮常让男生按的。”
“所以--所以你干过她的意思吗?”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是什麽,是沮丧?不,我好像反而有点兴奋,想听到更多,就像以前一样。
“什麽?不,怎麽可能?我没有--”他一脸受惊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顾虑我而说谎:“只是有几次,比较--比较『深入』的按摩--”
“哦--真的吗?”
“真的啦,我们什麽交情?骗你干嘛?朋友妻不可戏,我以后也不会帮她按了啦,至少不会再『深入』了。但--但我只是想跟你说,帮她按摩过的不只有我啊,说不定--她--说不定--其他师傅。”
“放心啦!”我拍拍他肩膀:“你这麽高这麽帅,她都没给你干了,其他那些老头哪可能得她青睐!我去找经理啦!下次要让给我喔!”
“说的也是--可是、可是,你不是喜欢清纯可爱的那型吗--”
我已经跨过休息室的门槛,没回答这句话。
“大概吧。”我心裡说。
※※※“我的天啊累死人了!根本没时间休息嘛!”我抚着痠痛的肩膀,对一旁的阿乱抱怨:“今天客人也太多,接个没完欸。”
“所以你知道为什麽你愿意假日来,经理笑得那麽开心了吧?”阿乱按着我的肩膀,试图帮我舒缓一下肩膀的压力。
今天是第二个礼拜了,上周连值了两天假日班都没遇过学姊,身体不如阿乱强壮的我已经开始有点吃不消了。
“阿学,四号台。”经理掀开休息室的门帘对我喊。
“是。”我哀怨地回应。
“阿乱,你三号包厢,女客。”
“好。”
我们俩分别拎着用具准备到各自的客人前服务,正当我替我的客人放好洗脚水,准备要开始肩颈按摩时,阿乱忽然风风火火地冲到我身边,在我耳边小声说:“她来了,快去,你三号包厢。”
我瞬间愣住,也顾不得客人困惑的表情,转身就要走。
“等等!”阿乱拉住我。然后转头对我的客人陪笑道:“不好意思这位客人,我同事家裡临时有事需要处理,换我帮你按摩好吗?你看我比他壮,你喜欢重压吗?”
客人本来也是一脸茫然,点点头回了句:“好啊没问题,家裡有事啊…那赶快回去吧!收费应该没变吧?”
阿乱推着我往包厢走,回应道:“没问题,费用你别担心,照原价替你按,我送一下我朋友,马上就回来,你先泡一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