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眉头皱得更紧,嘴唇抿的连血色都没了,后槽牙咬了几次,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池错,你不认得我了?”
这一句把池错问懵了,他又不是傻子,在西街混的各个都是人精,这一句话里的恨意,若是能具象话,怕是都能化成一把火给他点了,完了还把他骨灰都扬了。
如此深仇大恨,但他真的不认识这个男人。
“老、老板……”一时语塞,池错想说点什么,先稳住这人的情绪,然后慢慢跟他聊聊,看能不能套点有用的信息,“您看这大过年的,您真的,您跟我根本就犯不着,我是什么小角色,您就当我是个屁,您给放了就完了,您要是不解气,您就打我一顿,再不行,您不嫌弃,您操我,我不收您钱……”
“是么?”青年的恨意很快被压下,他声音不知是故意还是本就是这样,总觉得衬不上这张年轻的面孔,显得低沉又老气。
“一看您就是赚大钱的主,小事不计较,大事讲道理,您看,您大人有大量,不如您说说,就您想让我怎么给您赔礼道歉啊?”看来有点效果,池错继续伏低做小,吉祥话儿满嘴跑,势必给这位爷哄的妥妥帖帖的。
“呵。”
低声的轻笑,像是从地狱传来的。
“真是下贱。”“啪!”
随话音一同落下的,还有一个耳光,使了十足的力气,牙齿把口腔全都搅碎,血水混着放飞了的口腔黏膜从池错嘴里奔涌而出。几乎是立刻,池错挨打的左脸就肿起一指多高,耳朵嗡嗡作响。
“咳咳……”池错吐掉嘴里的血渣,清了清嗓子,赔礼道:“脏了您的手,您消消气。”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时候越是跟他叫嚣,越是死得快。
说来可笑,原本池错的确是活得不耐烦,寻思着哪天出门被车撞,或者下雨被雷劈,可这摆在面前的找死机会,他又怕了。
废话,当然怕了,被车撞死被雷劈死也都是一下子,现在要是被这人折磨死,还不得痛的死去活来好久才能死掉啊?
青年没得到想要的反应,转而走到池错背后,沉闷的声音点燃了他的寒毛。
“你是不是给钱就能操啊?”
“啊?啊、啊啊,对,对对。”池错一时没反应过来,嘴上说对,但心里却本能地想要拒绝,他总觉得,应该要说“不”才对的。
可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忍着心里的不适,池错继续道:“您看,我原本就是个只会卖屁股的烂货,没什么值钱玩意,唯一也就是床上功夫比别人好了点,您要不嫌我脏……”
“来人。”青年打断了池错的话,高声朝门外喝道。
不对,不对不对,我怎么这么嘴贱,池错暗自懊悔,这人看着苦大仇深那么恨我,怎么可能愿意跟我上床?这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恐怕他这是摇人要轮了我!
池错猜的没错,果然刚才绑他的两个男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三个大汉面无表情地站在屋里,原本宽敞的卧室瞬间变得逼仄起来。
我得想个办法逃,这三个人会把我操死的!
“老板,玩这么大,就我这身板吧,可能撑不起,万一我要是死在这儿,您看这大过年的,您再惹得一身的晦气……”池错服软,他用余光偷偷将房间的摆设一一探究,大脑飞快地计算着等下的逃跑路线,以及可以用到的工具。
“呵。”
又是那样,冰冷又充满恶意的笑声,青年人没理会池错,只坐到床角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指挥三人将捆的粽子似的池错搬起来扔到床上。
腿上的绳子被解开,上半身仍旧捆着,池错面朝下趴在松软的床上,思索着现在跳起来逃跑的可行性。
答案毫无疑问是不可行,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薄薄两层裤子很快被扒掉,池错腰上的青紫和屁股上的鞭痕还未消散。
中午来的嫖客是个变态,喜欢玩些疼痛游戏,池错年纪大了生意不好,耐操又便宜,于是许多有特殊爱好的嫖客喜欢找他。
“那、那个,我洗过的。”做贼心虚似的,池错也不知道要解释些什么,只是本能地不想让人误会,“我不喜欢玩这个的,就是人家给钱多,我才……”
“钱,为了钱你什么都愿意做?”青年人问,“什么都能出卖,什么都能抛弃?”
这问题指向性太强,池错恍惚了一瞬,似乎在混乱的记忆里抓到了些什么蛛丝马迹,刚要张嘴,突然被一团布塞住了嘴巴,用劲之狠,甚至塞到了嗓子眼儿,他吐不出,无声地干呕了一下。
“太脏了,去把那个拿来。”青年人伸手指了指,一个男人转身往卧室自带的卫生间走去。
池错趴在床上看不见,若他此时看见,估计就算没有逃出去的可能,也要跳起来拼了老命来个鱼死网破。
男人拿来的工具,是浴缸刷和长柄马桶刷。
“把这些痕迹擦掉。”
一声令下,池错吃痛闷哼,他用力扭头看去,竟看到一个男人拿着浴缸刷在他大腿上生搓。
火辣辣的,扒皮似的痛,池错不依,剧烈地挣扎。青年人站起来,招了招手,两个男人按着池错,他拿起长柄马桶刷在池错面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