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黛凡就被敲门声惊醒了。
他大口喘着气,听着徐江在外面按了四次门铃才缓过来。
窗外才蒙蒙亮,黛凡抬起手看了看——黛凡和原以宵,不仅长相天差地别,身材也完全不同。原以宵因为多年打零工,手上皮肤略显粗糙,还有层薄茧;而黛凡,手指修长,指节分明,一看就是不怎么干活的。
这才是现实,在梦里他竟然以为自己成了黛凡才是梦。
“凡哥,凡哥——”徐江在门外叫着,开始打他的电话。
他们的飞机在早上八点,现下才五点过,但是他们得马上出发去机场了。黛凡缓慢地爬起来,对那个梦仍心有余悸。他精神萎靡地打开门,一句话也没说就往洗手间去洗漱换衣服了。
冰凉的水淋在脸上,黛凡这才清醒了些。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摸了摸脸,像刚醒来时那样仔细地看。
他真的,曾经是原以宵么。
会不会那才是他臆想出来的一个梦?
黛凡忽然意识到,除了他自己,无人可证明他曾经是原以宵,哪怕他能将原以宵从小到大的经历说出来,也没有任何可信度。良久后,徐江又在外面催促了一番,他晃了晃脑袋后走了出去。
昨晚的消息池应先有没有回复黛凡都忘了,他昏昏沉沉提着随时行李,和徐江一起离开了房间坐电梯下去。
谁知道他才刚下电梯,迎面走来池应先和米勒。
双方都认出了彼此,徐江微微鞠躬叫了声:“池哥,米勒哥……”
而池应先还想跟黛凡说话——他刚才下戏,对手昨晚状态不佳,一直ng,几场夜戏硬是拖到天见亮才收工。他一看到消息就立马回复了,但想着黛凡估计早上五点还在睡着,他也累得够呛,正要回酒店房间休息。
结果正巧遇上了。
往常黛凡见着池应先,都会笑眯眯地打招呼,先是叫“池哥”,后来多数是“你”作为称呼,偶尔会叫“池子”。
于是池应先也习惯了对方先开口搭话,可今天黛凡却没吭声。
他朝着池应先走去,在接近对方的时候微微颔首,然后绕到旁边离开了。黛凡一句话都没说,池应先便接无可接,看着他就这么走。
徐江连忙补了一句:“不好意思池哥,凡哥好像没睡好,抱歉抱歉……”
“没事。”池应先淡淡道。
徐江从他身侧离开后,池应先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看。那小助理急急忙忙赶上去跟在黛凡身边,然后两个人不紧不慢地往外走了。黛凡自始至终没多看他一眼,也没说一句话,陌生得好像他们从来就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