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之面露喜色,&ldo;原来我也很厉害。可是,&rdo;她又追问道,&ldo;花花刚刚还鉴定说,我没中窦江的法术。他也是玄天护法,理应见多识广。我的体质他早该心知肚明吧?又何必在你面前有此一说?&rdo;青玉情不自禁再次揉揉道之脑袋,&ldo;时不时化身小明白,让人也没个准备。我没想告诉你这么早,既然你问,我断没隐瞒之理:路丹已死,窦江再不能控制他,只能想些歪门邪道的低等咒术,并不入流,无须介意。但花涓仍在掌门窦江的手下,他虽是诚心喜欢你,但你也要留心,切不可与他单独待在一起。&rdo;道之乖巧点头道,&ldo;路丹即使当我作情敌,欲除我而后快,但也比花花安全,我知道了。&rdo;青玉欣慰道,&ldo;孺子可教。&rdo;夜里,道之做了个梦。她独自一人站在一个圆形大厅的角落。厅里只有一个玉石雕成的宝座,青玉哥哥就坐在上面‐‐他容貌身材都太好辨认。他还是和初见那时一样,一袭白衣,黑丝垂至脚边,神情‐‐看不太清楚;他额间一团火红的繁复印记极是抢眼‐‐这个,也着实没什么印象。诶?他的右手怎么被一柄长剑钉在扶手上?他在说话,可是声音听不清楚。路丹怎么忽然出现?还口吐鲜血倒在青玉脚边?青玉哥哥他说……他说……&ldo;气海被封,行将就木,想报仇还是想出气,请您赶早,过时不候。&rdo;道之猛然惊醒,跳下床,连鞋子也来不及穿,光脚跑出院子。身后丫头乱作一团,有几个伶俐的姑娘顾不得许多,只穿着薄薄衣衫,直接追了上来。道之也不理会,绕到隔壁青玉的卧室,奋力砸开房门,径直冲进门去站到窗前,抬手便撩起纱帐。青玉听见动静早已起身,不忘调笑道,&ldo;可是魇着了?还是想我了?&rdo;道之扑进他怀里,搂住他脖子轻声道,&ldo;你看起来真的很不好。果然,我的感觉都是很准的。&rdo;说着,她拉住他右手,没费什么力气便掰开他原本并拢在一起的细长手指,道之指尖在他手心那道伤疤处不住摩挲,&ldo;路丹背叛你了?&rdo;&ldo;他当时心神已为他人所慑,做不得数。&rdo;&ldo;你知道我梦里看见了什么。&rdo;他强颜欢笑,&ldo;不错。我右手弱点被利剑洞穿,侧头便瞧见了你。你大叫着&lso;不&rso;一拳就把梦境击碎了‐‐就像那回重击我下巴一般英勇无敌。&rdo;&ldo;不许取笑我!&rdo;&ldo;我说真的。&rdo;他又柔声道,&ldo;这便是反噬。勾起你回忆中最不愿想起的过往,没想到连累你了。&rdo;道之抬眼正色道,&ldo;你曾是玄天掌门,灵力法术天下难有敌手。什么法术竟能让你遭遇反噬?&rdo;他勉强一笑,&ldo;我如今只恢复两三成法力。你再耐心等些时日,我带你去见你爹。&rdo;&ldo;我爹!?&rdo;一声惊呼,连一向颇为淡定的几个大丫头都不禁从门边探出半个脑袋,神色里满是疑问。青玉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好搂住道之,任她在他怀里低声呜咽,&ldo;你爹魂魄并未散去,虽是肉~身不同以往,但你想和他说话,我总得给你办到。&rdo;隔了许久,道之才又哽咽道,&ldo;爹爹能魂魄不散,怕是也与你有些干系。&rdo;他轻抚道之长发,&ldo;这是我这辈子难得几件不会后悔的事情之一。&rdo;&ldo;谢谢你。&rdo;道之的声音微不可闻,但却顺着相触的皮肤,连接的血脉,直接传进青玉心底。道之抹净泪痕,爬起身来,这才发觉自己披发赤足,身上只有一件轻薄到隐隐透出贴身小衫轮廓花纹的淡粉色中衣。她甚是尴尬,情急之下抓起床帐挡在自己身前,红着脸道,&ldo;我回去了。&rdo;青玉笑道,&ldo;这才想起男女大防未免也太晚了些。别回去了。&rdo;说着又温柔扯住道之手腕,指尖顺着道之手背一路下滑,又揉捻几下她的手指,似是撒娇一般,眼中还满是期待的光芒,&ldo;再陪陪我?&rdo;道之的母性登时便被激发。她皱眉无奈道,&ldo;好吧。&rdo;一手依旧拽着纱帐,一手为青玉拉住,迈腿重新踏上宁王爷的豪华大床。青玉特地挪开身子,空出好大一块地方让道之随意伸展。&ldo;你让开做什么?王爷你的龙凤雕花大床足够睡下一家人的了。&rdo;青玉漆眸闪烁,精神奕奕的模样,令道之发觉自己再次失言。她低着头,默默平躺下,拽了只枕头放在青玉身后,道,&ldo;你也歇会,清早还要进宫不是?&rdo;